“不行啊。”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大雷,他等杨平西和袁双看过来,才解释说:“杨哥、双姐,店里好些客人是冲着你俩来的,你们都出门了,会影响生意的。”
杨平西垂下眼,对袁双说:“你留店里,我自己去找。”
袁双蹙眉,说道:“‘宝贝’丢了,我哪还有心情赚钱啊。”
“那店里的生意……”
“影响就影响吧。”袁双干脆道。
杨平西听到袁双这话,不知怎的,心情莫名舒畅。他牵了下嘴角,点头说:“那就一起去。”
袁双等杨平西拿了车钥匙,一起出了门,身后大雷跟着,问一句:“要是店里的客人问起你们来,我怎么说啊?”
“就说——”杨平西牵着袁双的手潇潇洒洒地往山下走,头也不回道:“老板和老板娘找狗去了,请自便。”
第47章
下了山, 杨平西开车,载着袁双就往南山寨方向去。一路上,他将车开得慢之又慢,袁双的目光就来来回回地在马路两旁搜寻, 嘴上一直喊着“宝贝”的名字, 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到了南山寨, 正好碰上寨子的集日, 芦笙场及主道两侧都是摆着摊子来做生意的人,卖水果蔬菜的、卖自制香料的、卖手工制品的, 还有卖活牲的, 种类奇多不一而足。
杨平西的朋友说“宝贝”往南山寨来, 袁双想,它总归不会是赶集来的。
南山寨比黎山寨大,住的人也多, 袁双和杨平西在寨子里找了一圈,问了好些人, 都说没看到一只剃了毛的狗。
袁双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宝贝”如果只是贪玩,这倒也就罢了, 就怕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杨平西的一些朋友看到他的朋友圈, 给他发了消息,都说是有在路上看到一只剃毛狗, 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宝贝”。一朋友发了张抓拍的照片过来,照片很模糊, 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宝贝”, 它尾巴上毛的形状还是他亲手修的, 再熟悉不过了。
拍照片的朋友说,看到这只狗觉得眼熟,正要追上去看看,狗很警觉地跑了,再之后就没影儿了。
“宝贝”之前跑过好几回了,回回都被杨平西的各路好友给逮了回来,有了之前的经验,它现在已经学聪明了,还懂得了反侦察。
杨平西将几个朋友提供的信息结合起来,在脑子里画出了一条路线,他从这条路线上推测“宝贝”可能会去的地方,倏地一个念头闪过,他心里就有谱了。
“走吧。”杨平西拉住袁双的手说。
袁双皱着眉,问:“不再找一遍吗?”
“‘宝贝’不在南山寨。”
袁双一听,立刻抬头看向杨平西,急切地问:“你知道‘宝贝’去哪儿了?”
杨平西沉吟片刻,回道:“去石岩上寨看看。”
袁双不知道石岩上寨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坐在车上,外边的山越来越高,山路越来越险峻,往窗外稍微一探看,就能看到万丈深渊。
杨平西把车开得很谨慎,就这么在山路上弯弯绕绕了半个多小时,袁双的视野里才出现了吊脚楼。
杨平西把车停在路边的小广场上,袁双看着山脚下的小寨子,问:“到了?”
“这是石岩下寨。”
袁双随着杨平西下了车,关上车门看向他,“那上寨在哪儿?”
杨平西抬起头,往河对岸示意了眼。
袁双回头,目光越过河水,望向对面的几座高山。她的视线从山脚慢慢往上,隐隐约约地在一座山的山顶上看到了吊脚楼。
杨平西说:“上寨没修公路,只能爬上去。”
袁双只看一眼,不用算都能知道石岩上寨的位置比黎山寨还高上不少。
杨平西走到袁双身边,低头说:“山路不好走,你在下寨等着,我爬上去看看‘宝贝’在不在。”
“我人都来了,你觉得我在底下等得住吗?”袁双瞥向杨平西。
杨平西一笑,牵过她的手,“走吧。”
袁双跟着杨平西走过了风雨桥,又踩着田塍穿过了一片农田,这才到了对岸的山脚下。进了山后,他们爬了一小段路,碰到一条小溪,溪水上方架着一座木桥,在风雨的侵蚀下,桥上的木头肉眼可见的不结实,桥中段还有几块木板已经塌陷下去了。
杨平西走上桥踩了踩,确定桥上还能走人,这才向袁双伸出手。袁双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上了桥,一步一步踩得极轻,生怕步子踩重了,人就掉下去了。
好不容易走到桥对面,袁双松了口气,拉着杨平西的手都沁出了一层细汗。她心存疑虑地问:“‘宝贝’真的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吗?”
“有可能。”杨平西拉着袁双接着往山上走,一边解释说:“之前它就跟着寨子里的人去过上寨。”
袁双颔首,“那我们赶紧上去看看。”
黎山寨的路都是石子石板铺就好的,并不难走,但去石岩上寨的路却是名副其实的山路,是被当地人劈出来的一条小道,道上两侧都是树木杂草,两人并行都不能够,只能一前一后地走。
杨平西打前,把路踩实了,袁双循着他的脚步走,爬到后面,她没了力气,还是杨平西拉着她到了山上。
山路尽头的路就宽阔了许多,还铺上了水泥,再往上就是寨子。袁双喘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这才跟着杨平西往寨子里走。
石岩上寨的芦笙场就在寨子口,袁双一进去就看到了在场上撒欢似的狂奔的“宝贝”,和它一起奔跑的还有一只大黄狗,它们好像是在玩闹。
袁双惊喜道:“‘宝贝’!”
“宝贝”一个猛回头,看到袁双和杨平西,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那只大黄狗就跟在它后头,一起过来了。
看到“宝贝”没事,袁双吊了一路的心才算落了地。
杨平西蹲下身,检查了下“宝贝”,和袁双说:“没受伤。”
袁双松口气,正想开口训下“宝贝”,又见它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自己长途跋涉了多久才跑到上寨来的,一时又是气又是心疼,也不忍心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