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啐了一口,为自己的不走运;然后丢掉斧头,右手伸进裤袋里,慢慢地走过去,
“你们这一家怎么都喜欢在不适当的时间跑到不适当的地点呢?”他声调轻快地说,“不过这样也好,知情的人都死了的话,也就没人能说出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
罗妈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似乎连逃跑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身上沾了大块大块血迹的白飞蓬犹如地狱的使者般朝她走来。
“嘭”的一声枪响后,罗妈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血从她胸口上的小洞缓缓淌出。白飞蓬将左轮手枪的枪口举到嘴前,故作恣态地吹了吹,然后咧开嘴笑了。本来只是为预防万一而带出来的手枪,没想到也派上了用场。
慢慢地,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动作僵硬地转过头,被他所杀之人的惊恐神情讽刺般地出现在他眼中。
冰雪儿站在地窖的入口处,紧盯了他一会儿,随后慢慢地走下石阶。她进一步,白飞蓬就退一步。经过罗妈的尸体时,她停了一下,茫然地朝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不能理解地移开视线,继续往下走。
两人一进一退地来到地窖里。她忽地停住,死死地盯着乐丽泽无头的尸体。在石板上流淌着的红色血液十分刺眼,充斥在鼻翼间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她的头突然痛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痛,仿佛要裂开一般。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封印,挣扎着浮到表面上来。同时也有个声音在喊:不可以!不可以让它出来!
“不要!”冰雪儿叫出声来。
她目光呆滞,然后,像是有一道闪电劈在她身上,令她猛地抬起头,以令人恐怖的目光直视着白飞蓬。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我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
真相
四年前。雪城火车站。
一名年轻女子跳下火车,深深地吸了口雪原寒冷清新的空气。她年约二十二三岁,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一双大眼黑亮有神。
“好棒的空气!在城里根本就不可能呼吸到。你说是不是,飞蓬?”她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