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晒黑的样子,齐王不禁想远了些,看上去,这三年在外面,他受了不少苦。
一时间,不由得又是可怜了他几分。
一个常年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的人,忽然被贬到裕阳那么荒凉的地方去,肯定吃了不少苦。
听说那里的女人比男人还要糙呢,他以前活的那么精致矜贵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想到这里,齐王不禁对赵劭又是多生出几分同情,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哎呀,不过你也别不开心了,现在回来了就好了,父皇向来最疼的就是你,你再卖上几个乖,有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父皇向来偏心他,他虽然不知道之前父皇是为什么忽然废了他贬出去,但总归这一回来,他府里的东西样样都是最好的,所以,看上去,父皇最疼的还是他。
所以啊,不管怎么生气,总归父皇也就是想要吓吓他吧。
赵劭听着颇有几分好笑,不是齐王说的话,而是他,竟然在安慰他。
“你不记得我之前打你的事情了?”
他卖混的那段日子里,齐王也是真混,可没少挨他的揍。
在他的记忆里,齐王最讨厌的是瑞王,而后便是他,又或许,他比瑞王还要多讨厌几分,因为他时常揍得他鼻青脸肿,让他很没有面子。
齐王听着摆了摆手,
“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在边境这三年也算是报应了。”
挨了几次打而已,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若是每次挨揍都要放在心上,那他心上得放多少东西?
反正都还不回去,那记着做什么?
向来被欺负惯了的人,总是忘性很大的。
夜风微凉,物是人非。
三年了,大家都变化都不小,赵劭与齐王喝了几杯酒,而后齐王醉了。
喝醉酒的齐王很有意思,搭着赵劭的肩膀,吵着闹着还要喝,说要跟他抢软玉楼心来的流苏姑娘。
赵劭说都让给他,齐王便是要抱他。
三年不见,这位齐王殿下的酒品好像越来越差了。
最终,赵劭把他打昏了,而后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将齐王扶了下去休息。
跟一个傻子喝酒,让赵劭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傻子。
什么软玉楼的流苏姑娘,什么红袖阁的头牌花魁,他才不稀罕。
喧闹的席间,不停的有人来敬酒,听着那一句句的恭维,赵劭忽然感觉有些烦躁,便是找了个借口,离了席,在玉湖旁吹着夜风。
稍稍待了会儿,忽然发现身后有动静,他敏锐的回过头来,却是发现,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是你?”
赵劭微微蹙了蹙眉头,似是没想到荣妃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荣贵妃对着赵劭微微一笑,很是雍容,而后缓缓开口,
“太子殿下,哦不,是裕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本宫送你的礼物,你觉得可还好?”
赵劭听着微怔,礼物?
他拧了拧眉梢,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他看向她道,
“裕王府,是你派人前去整理的?”
依着皇帝的心思,裕王府早已落座,就算是安排了最好的东西,也不一定会派人打扫的那么干净。
这样细心的戏,他向来不会做,还有那些仆人……
荣贵妃轻声一笑,道,
“这都是些小事情,那些仆人都是刚从人牙子手中买的,家世干净,若是裕王殿下用不到,卖了自己再买也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她送来的人里,不会有旁人的眼线,也不会有她自己的人。
赵劭微微叹了口气,道,
“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