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纸人,他们就进屋去研究那株兰花了。
只是那株兰花的叶子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本体既已枯朽至此,那花妖也不会好到哪去。只是贺元隐无论如何都没有感受到这株兰草上有任何生命迹象,更别说是什么残存的魂魄了。
季霜竹倒是不管那些,拿着贺元隐给她找来的小花盆,很努力地想要把那株软趴趴的兰草种进去。
“好啦师尊,还是我来吧。”
贺元隐轻柔地擦去季霜竹手上的尘土,接过花盆和兰草,季霜竹便在一旁看着,时不时伸手帮忙扶一下兰草。
好熟悉啊,仿佛很久以前他也和谁一起种过什么……
又是那样陌生的熟悉感。贺元隐摇了摇头,将那些奇怪的感觉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之后呢?师尊您想做什么?”
季霜竹看着兰草,突然伸手在自己手上划开一道伤口。贺元隐吓了一跳,立刻就要给她治好,却被季霜竹躲开了。季霜竹将手放在兰草上,鲜血顺着她洁白的手掌流下,一点一点滴落在兰草上。不过片刻,那株原本已经腐烂的兰花就恢复了生机。褐色的腐朽叶片变得青翠柔韧,叶片被血珠打中微微晃动着。
“师尊。”
见季霜竹要把手收回来了,贺元隐一把拉了过来,手掌覆在她手心的伤口上,用灵力给她治疗。
“你生气了?”
“师尊,如果您下次需要取血您可以和我说,不要随随便便就弄出这样大的伤口,我知道您不会觉得痛,可是我看着会觉得很痛。”
或许是因为对于痛感太过迟钝,所以季霜竹下手的时候非常狠,那架势看着简直像是要把手给砍断。
他不想看到季霜竹受伤。
上一世,季霜竹为了救他死在了他面前,他到现在还能记得季霜竹的衣衫被鲜血浸透的样子。
这一世,他陪在季霜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不希望看到她受一点伤,但季霜竹却总是不管不顾,毫不在意地伤害自己。直接接触魔气也好,不知轻重地划伤自己也好……想着想着,原本没有生气地贺元隐此刻也有些生气了。
他气季霜竹为什么一直不拿自己当回事,为什么伤害自己的时候毫不心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她担心,会为她觉得痛……
“不要生气了。”
季霜竹突然抓住了贺元隐的手,同时将自己的脸贴在贺元隐的手背上,歪着头看着贺元隐。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明明是很亲昵的动作,但因为季霜竹眼中的澄澈与无辜,看起来便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但某些人可不这样想。
冰凉柔软的触感将贺元隐的手掌包围,那种柔软的触感一直从手掌蔓延到心脏,仿佛有一块小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水中。贺元隐脸上一热,立刻将手从季霜竹手中抽了出来。
他们以前也会有一些肢体接触,可似乎那个梦之后,所有的接触都会让贺元隐心头一紧,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一样。虽然心里没由来的悸动心虚,但面子上还要做出一副严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