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了一种无所适从。
他当然杀过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三个……他曾经历过刀山血海,如果不是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又怎么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但面对着慕容若的时候,他并不想这么回答。他想要自己看起来一尘不染,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国师大人。
他不会说谎,于是他选择沉默,用那惯常的清冷的目光注视着慕容若。
慕容若被这眼神刺痛,笑了笑,松开了握住即墨的手。
即墨条件反射地反握住了慕容若的手。两人俱是一愣。
慕容若反倒为即墨这片刻犹豫高兴起来,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调侃道:“国师大人若是再不松手,小女子可要叫人了。”
此言一出,旁边桌上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形的锦衣卫们被饭菜呛着的不少,都在那咳嗽。
女帝若是小女子,那他们是什么?小男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女帝,杀伐果断的女帝,竟然在国师大人面前,自称是小女子,天知道他们心里多么的五味陈杂。
偏生这话还不能到处瞎讲,只能埋在肚子里。要不然用不着女帝出手,国师就已经把他们弄死了。
莫非,这是女帝的一种策略?骗国师大人的感情,再把国师咔嚓掉。
这种想法在一众浸透在阴谋论的锦衣卫中生根发芽,越想越觉察到了女帝的可怕。
韩余方的脸色难看极了。
陛下喜欢谁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从前他也是从不在意的陛下喜欢谁,他不过是个奴才,走狗,围着主人叫,讨一口残羹冷炙,偶尔能得到片刻的宠爱。
再者说,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和那位光风霁月,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一争高下。
胜负,早就在未开局前,就明了了不是。
他甚至有些恨上了即墨。举国上下,哪个不知道是他试图篡位,哪个不知道他想陛下死无葬身之地好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