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宰相梅塔特隆
第五十二章
小知更鸟不叫,也不说话,就一双圆圆的黑眼睛瞪着以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该隐总觉得这小鸟看着以诺的眼神不太友好。唔,确切说是在冒火。
被这想法惊到,该隐舔舔嘴唇,手指轻轻滑过小鸟头顶的一撮毛:这是你那圣泉殿里的知更鸟?
以诺拿着知更鸟的翅膀,把它从头到尾看了个仔细,最后摇头:不是桑格和米娅,他们头顶的毛都是普通颜色,没有这种浅金的。
知更鸟,是上帝最喜欢的鸟类,因此被称为上帝之鸟。在天堂常驻的知更鸟,几乎达到天使数量的一半。但这种浅金色,应该是和神相关才会有的。
该隐看知更鸟一直被以诺倒着抓在手里,把它往上托一托,让它脑袋正过来,说:它来了之后,我感觉舒服很多。
以诺陷入沉思,显然没太理解这个操作。
就在这时,水晶球那边传来拉斐尔一声低呼,然后就是卡莉尴尬而不失冷静的声音: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该隐和以诺齐齐转身,正看见拉斐尔比刚才更苍白的面色。不,这回直接变成惨白了。
再往水晶球一看,两人也都是一愣。
水晶球里,是一张凌乱的大床。床上有个全裸的男人,正靠在床头闭眼抽烟。男人袒露的半个胸膛上,全是青紫的印子。同样的事,该隐和以诺经历过不少,当然知道那痕迹意味着什么。只是
该隐吞吞口水:好像比他和以诺还要激烈很多啊。
而那个大床上,坐在男人身旁,是个穿着淡红衬衫的人。他手上捏着一根烟,像是准备点燃。
正是拉斐尔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的圣天使长:米迦勒。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是人便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眼看拉斐尔盯着那水晶球的画面,都快把自己僵成一座石像了,该隐动动嘴唇,准备说点什么。
那边的拉斐尔忽然就有了动作。
他双臂在空中一抓,一柄弓箭便出现在手上。随着吱呀一声,弯弓拉至满月,箭头正正对准水晶球里的米迦勒。
该隐:!
这是要让箭穿过水晶球,直接射到米迦勒身上吗?
不过想想也是,天堂乱成一团,小副手哭着找了那么久,最后却发现自家老大在男人床上和人厮混。换成谁都得疯成这模样,不,只可能疯得更严重。
唔,要阻止吗?
该隐舔舔下唇:卡莉对她这个水晶球还挺宝贝的。
正思考着,手上被钳制的知更鸟忽然散出一股强劲的力道,硬生生把他和以诺都挣脱开,直直朝水晶球飞去。那双嫩黄的爪子往水晶球上狠狠一抓,顿时白色圣光闪过,所有人都有一瞬的眼盲。
该隐连忙闭了眼,再睁开时,刚才还在水晶球里的米迦勒,竟然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还保持着先前的坐姿,坐在地上满脸茫然,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食中指间还夹着没来得及点燃的烟,看起来有种颓然的美。
没想到,你们天使都这么咳,狂野?该隐看看自家老攻,再看看坐在地上的米迦勒,斟酌着词句开口。
拉斐尔都要被气死了!他越是生气,看起来越是恭敬。脸上得体的笑容都能入选年度最强假笑了,语气也和念赞歌似的:圣天使长殿下,天堂堆积了许多事务,先前梅塔特隆殿下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工作和弥赛亚消失这些天的工作,您记得回去处理。
然后,也不管米迦勒反应,径自出门便展开双翼,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
以诺抬步过去,拿走米迦勒手里的烟,啧了一声:你怎么突然和他想了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看起来就像个卖的男人,和那么个人上床了?
这话说完,米迦勒才像是忽然回了神似的,转头看向以诺:什么上床?我怎么可能和人类!
话说到一半,米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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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神色一僵。
那就是个被性.虐待的人类,我正好路过听见他祈祷,就过去帮了一把。你们都误会了?等等,你们为什么要窥探我?父神说过多少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胡乱窥探他人!你们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愣:小斐也误会了?
该隐:那种画面,是个人都能误会吧。
米迦勒:
他连忙起身,手掌一挥,身上衣服就又换成先前的大红色袍子。
我先回天堂找小斐,你们忙。他说着,目光扫过水晶球旁的知更鸟,在它身上定了一会儿才说:圣光之力看起来很强,有人保护你们,我也放心。以诺,我先走了。
说完,也展了双翼,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屋子里只剩下卡莉、该隐和以诺三人,还有一只知更鸟。
卡莉眼睛围着这只小知更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僵直着身子,和以诺说:它来头看起来比你还大。
若说这世上来头比以诺还大的知更鸟,这世上恐怕只剩一位了。
上帝身边常伴一只知更鸟,飞在他左右,名叫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是公元前一千多年的人类,曾为上帝撰写创世记录,后将这记录承给上帝,被上帝大加赞许。而那本创世记录,便成了后来圣经中的开卷册《创世纪》,又名《创世之书》。亚伯拉罕也凭借这一功劳,得以侍奉上帝左右。
浅金色的毛,拥有强大的力量,能从水晶球的画面直接将人抽取出来,还是一只知更鸟。
这一切线索全部指向同一人。
您是,亚伯拉罕?以诺说起话来都不由得加上敬语。
然而,那只知更鸟却半分回应都没有,拍拍翅膀,又冲到该隐身前,一双圆圆的小黑眼和该隐对视许久,落上他肩头。顺便,就把屁股朝向了以诺。
不明所以的以诺:
他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
该隐也没太明白,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么青睐?在他上万年的记忆里,也没和一个叫亚伯拉罕的人有过接触。
但这位脾气很大的知更鸟似乎没什么要和他寒暄的意向,只是淡定地趴在他肩膀,然后就不动了。
知更鸟的体温很高,该隐感觉自己肩上像是装了个小火炉。
因为知更鸟是上帝养的,这和圣泉殿里头的小家雀就很不一样了,该隐对这位的态度恭敬到几乎要让以诺都怀疑攻生。
又是早上,以诺睡醒就习惯性地把手放在该隐肚皮上,想着摩挲一会。结果,才刚伸进去,掌心就覆上一团毛茸茸的羽毛。再然后,就抓出一只拍着翅膀知更鸟。
这傻鸟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每天就喜欢往该隐肚子上钻。
而且,傻鸟看起来和他敌意大得像有深仇大恨,每次被他提起来就反过来啄他手指。以诺觉得,可能是以前在天堂共事时结下的梁子?反正他不记得。
如果不是因为该隐喜欢这只傻鸟,傻鸟也确实对该隐有帮助,以诺早把他丢出去了。
而另一边的该隐,本来睡得暖暖的,肚子上的小火炉忽然没有了,感觉有点儿冷。
他还没睡醒,整个人都有点儿迷糊。于是,本能地往热源方向靠,磨蹭着拱到以诺身边,干脆贴着他又睡了过去。浅浅的鼾声在房间一下又一下响着,他白净的肚皮也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
他睡相不太好,宽松的睡衣这会儿被他蹭上去,露出一大片肚皮,肋骨被遮了一半,再往上一点怕是要露点。
以诺看了会儿,给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