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2 / 2)

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任凭她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毕竟没练就清心寡欲之本领。

是以,也对未来良人有过憧憬。

或是清雅秀丽的女子,或是刚毅俊朗的男子反正不是慕轻尘这种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之人。

戚,徒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堪称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典型代表。

可父皇

不是想把慕轻尘招给她做驸马吗?瞧父皇那意思,好似很中意慕轻尘,即便不是她的驸马,也有可能招给二妹、三妹

一想到这,心里便酸酸的。

于是改了主意,念起慕轻尘的好来。

第一,总是忍让她。

第二,勉强有体贴的一面。

第三,任她欺负,很是有趣。

这般一想,仿佛也没甚烦恼了,她渐渐舒展笑颜,摩挲起右手尾指,上头好似还留有慕轻尘的体温。

对了,答应帮慕轻尘补袖子的。

姑姑。常淑坐好身,唤道。

长公主可是有吩咐?初月姑姑回答说,她在为雏菊修剪花枝,把缠了红线的剪子搁到花圃一角,蹲了个礼。

陪本宫去趟绣坊吧。

绣房在太极宫东南角,离呼兰殿稍远,常淑接受了心里装着慕轻尘的事实,身心都舒畅许多,仿佛畅饮了山涧岩泉。

故没要步辇子抬着,闲庭信步般走着去。前头亦有宫婢们提着小香炉引路,一股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

其实要做衣裳,大可差人来呼兰殿,用不着亲自走这一趟。

初月姑姑回忆起常淑昨夜的烦恼,再偷瞄她此刻的悠闲,心下便了然,看破不说破,问道:公主想做什么样式的衣裳?

常淑解释着:不是本宫,是慕轻尘,本宫扯坏她的学士服,想做件新的给她。

呦呵,都送人衣服了。

初月姑姑有些意外,每遇年节庆典,常淑收礼回礼都是一派不咸不淡,主动送礼倒还是头一回,并且还特别上心。

*

绣坊的管事在院子里摆上一张椅子和小几,复又慌慌张张的煮来一杯茶。

绣坊嬷嬷则领了几名技艺精湛的绣女来,听凭常淑差遣。

倒不是繁复的活儿,就是赶着要,明日就要。常淑呷了口茶道。

初月姑姑捧着学士服,交给绣女们。

待到绣女一一看过后,常淑才再度开口:款式和这件一样,素净,无花无纹,不过尺寸得变变那人是个女孩,耶主,肩膀要比本宫宽一寸,腰身宽半寸,个头的话高出小半个脑袋。

该说的都说了,她反道:还有要问的吗?

其中一人语带温良:敢问长公主,料子可要一模一样,还是想换换。

这倒给常淑提了个醒,眼珠在眼底一滑:自然要最好的。

一旁的嬷嬷殷勤,连连称是,担保明天一早就把新衣服送去呼兰殿。

常淑还不着急走,再度抿抿茶,指腹划过杯沿,静默良久,好像在思索某事,轻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本宫闲来无聊,再去库房走一趟吧。

去库房?

这是打算亲自选衣料?

初月姑姑很感慨,真贤惠,女大不中留啊。

嬷嬷也感慨,这是变着法的查岗呀。

绣坊的库房同旁的库房一样,脏乱差中占了后两样。有新到贡缎,也有各宫用剩下的边角料,因沾着皇家二字,不敢随意处置,全都囤在一处。

嬷嬷想找个由头阻下常淑,但又怕一个不小心,让常淑误会她别有用心。

遂硬起头皮在前开路。

江南三织造的料子可送来了。常淑路上问。指尖捏着手帕,一摆一摆的。

嬷嬷好似柳暗花明又一村般,开怀道:昨日刚到,可惜海运时部分吃了湿,起了霉,但剩下的都顶好

第98章 番外相知(4)

亦小白带慕轻尘去了平康坊的鸾凤楼, 楼内的管事是风妈妈,眼下正在堂子内,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打瞌睡, 偶尔斜楞一眼角落里搬木料的杂役。

警醒着点, 千万别磕着碰着,都是老娘花了好些银子买回来的, 她咬牙切齿道,天杀的虫玩意儿,好死不死来蛀老娘的屋梁子。

白白花出这么多银子。

她痛快地骂过, 心情便好些了,以扇掩面, 打了个短而急的呵欠,眼泪花子坠在眼睫上, 像一片离乱的沾了水的芦苇荡。

她勾勾扇子,朝拨算盘的账房先生吆喝道:别愣着呀, 木料都买来了, 还不快把木匠给叫来。

刻薄的话音像把尖锥,盘绕在梁上, 久久未散, 这时候,门忽然被踹开。

这架势对风妈妈而言无比熟悉来此捉奸的深闺怨妇无一不如此残暴、凶猛。

风妈妈嘴皮比脑子快, 一扭身,作势要喊人。

亦小白说时迟那时快,拍下一沓银票, 气喘吁吁地说:把楼内的子珺统统叫出来。

风妈妈一见着钱眼睛都直了,眼珠噼噼啪啪的迸溅火光,却依旧坚守了一下自我:大清早的,姑娘们刚睡下。

啪,又一沓银票拍下。

于是,风妈妈妥协了,具体过程是这样的在金钱和自我之间,她犹豫了一个弹指,然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放弃自我。

楼里的姑娘也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一听来了两个土财主,二话没说,直接断了和周公的约会,麻溜地梳洗打扮,集合到了堂子,五人一组,一字排开。

慕轻尘和亦小白就跟某选美评委一般,端坐在桌后头,时不时对姑娘的美貌评头论足。

这组呢?有没有看得上眼的?亦小白问道。

慕轻尘眉头深锁,不想让她失望,勉强选了个气质舒雅的,和常淑有两分相似:你有什么才艺吗?

备选的姑娘喜不自胜,自觉离一夜暴富近了一大步,故作从容的垂眸一笑,细声细气地答:奴家是上一任都知,行酒令是鸾凤楼里最好的。

行酒令是个考验文学功底的游戏,即便是那翰林院的大学士,几个回合下来,亦有些江郎才尽的意思。

亦小白露出欣慰的笑,凑近慕轻尘耳朵:博学多才,不错不错。

慕轻尘却恹恹的,丢出一句:矫揉造作。

如果把人比作花的话,常淑是浑然天成的生于空谷的幽兰,而面前这姑娘至多是一浓妆艳抹的狗尾巴草。

那下一组吧。亦小白半是焦急半是失望道。

那姑娘泄了气般,面色微变,摆着胯退了场,腾出地方给第五组。

第五组的整体质量显然高于前一组,她们向前跨出两步,齐齐福了福身。

慕轻尘扫了一眼:嗯,左边第一个嘴巴像常淑,樱桃小口中间那个鼻子像常淑,青葱般挺立眼睛也有点像,特别是眸心边缘那打旋儿的光

啊!!

怎么又想起常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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