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缠绵数日的雨终于停了,露出雾蒙蒙的太阳。
桑拧站在落地窗前,失神的看着脚下人来车往的人群。
他走了。
她没有去看他的模样。
身体仍然在酸痛,但胃里暖煦煦的,是他走之前喂的那碗热粥。
“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
微信的界面留在了这一页,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几次,手指点上又松开,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删。
来了叁天,病了两天。
韩与舟的时间禁不住这么耽搁。
她关掉微信,拨通了韩与舟的电话,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去画廊看一下。
韩与舟痛快的与她约好了时间,上午十点。
桑拧去过很多画廊,但做老板还是第一次。她犹豫了半天,没有选出合适的衣服,正要跟自己妥协,房门就被敲响了。
客房服务,说是她定的衣服到了。
桑拧刚要说自己没有定,就看到了外包装上贴着的字条。
“乖乖吃药,穿厚一点。”
颜筋柳骨,笔力遒劲,他的字竟然不输名家...
将字条取下握在掌心,她对服务生说:“好,我知道了,放下吧。”
堪堪平复的心,再度起了波澜。
换上他选的衣服鞋子,拎起一同送来的手包,她跟着韩与舟来到了市中心的画廊。
这家画廊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面积约一万平方米,收藏了超过百位的艺术家作品,每年举办叁十多次展览,累积销售额超过了十亿美金,完全不是江云庭口中“尚可就继续,不成就卖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