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细想,去挖尸体的阮沭带着人和尸体回来了,尸体被裹尸袋装着,所以里面的恐怖场景他们是都看不到了。
陆斯昂见他眼睛有些红红的皱了皱眉:“眼睛怎么红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阮沭就气不打一出来:“可别提了,你是不知道,裹尸体的白布上沾了满满的朱砂,一打开白布,那味儿差点没给我直接送走了。”
若只是尸体样子吓人倒也就罢了,阮沭是个胆子大的,这些年什么样的尸体他没见过,能吓到他的着实已经非常少了,但那尸臭味却是他永远都过不去的坎。
“以后记得躲远点,别老什么时候都往前冲。”
陆斯昂知道他什么性格,就算叮嘱了也没用,却还是说了。
阮沭却不以为意的答道:“问题不大。”
见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陆斯昂除了轻叹口气外也说不了什么,毕竟做队长的不往前冲,难不成让手底下的人上吗?
“老罗同志,王月桂的尸体就交给你们了,她脑门上的窟窿可不小,就那伤势程度十有八九是当场死亡,具体的还得你们局里的法医检查过。”
罗实听到点名后立刻应道:“好,辛苦阮队了。”
“客气。”
带着一身的灰尘,阮沭着实嫌弃的很,赶忙先让村长给他找个地洗澡,到不是老爷子家不能洗,实在是家里条件太简陋了,要洗澡还得烧水。
浑身脏兮兮的他是一刻都忍不了,总觉得有尸臭夹杂着泥土和朱砂的味道飘过来,时刻挑战着他的嗅觉神经。
出来也有好几天了,阮沭可算是想起了队里那群被他遗忘在脑后的娃子们。
忙的焦头烂额的应笙笙在看到来点人后长叹一口气:“喂。”
“这语气,被霜打了?”
听到他吊儿郎当的语气,应笙笙这几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略微放轻松一些。
“差不多了。”
阮沭问道:“有案子?”
应笙笙的声音显得十分疲倦:“嗯,一个棘手的案子。”
“也做了两年的副手了,该是时候独当一面了,这次是个机会。”
虽然话是这么说,应笙笙做副队也有两年了,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阮沭在布局,她负责执行就好了,如今独自面对案子,带着队里的兄弟一起办案,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应笙笙吐槽道:“啰嗦。”
“渍渍渍,真是没良心。”
临了要挂电话了,应笙笙才说道:“你悠着点,医生说了你那肺要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味道重的地方少去。”
“知道了。”
阮沭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知道应笙笙是好意,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回应。
尽管嘴上不说他却能够感觉到,因为那一刀应笙笙一直都觉得对他有所愧疚,若是自己在不表现的不在意一些,只怕彼此都尴尬。
那一刀,让他们间从同学、同事、朋友变成了有过命交情的家人。
所以尽管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好到没有边界,却都不会跨越那一步,永远不可能变成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