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咬紧了牙关,这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僵硬发涩:“你可记得你七岁时落霞湾那起绑架案?我生父死于那起案子,而你安然无恙!”
尼斯皱了皱眉。他记得乔治生父死于码头货物装卸事故:“你伪造了履历。这不可能,是谁帮了你?”
马埃尔接过了话:“谁会忍心看着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因为生父过错而失去进入军队的机会?而且,鉴于现在没有其他人在,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乔治的前程。波尔曼先生需要你的血肉基因,以我们的技术,割取部分样本,就足够克'隆一个尼斯上尉出来了,对不对?”
波尔曼兴奋地点着头,就像即将拆开圣诞礼物的孩子。
“至于你剩下的身体部分,”马埃尔上下打量着他,“就交给乔治处理吧。伯第,你觉得呢?”
“我没有意见。”伯第在他身后说,“但请把握好时机,等陈鸥快来时再下手。我要陈鸥看着心爱的人死去。”
马埃尔耸耸肩:“说不定你会失望,陈鸥可能不会来。毕竟尼斯不是他亲生儿子,况且他还失明了。岛上路不好走,我觉得他不会为一个人形按'摩棒吃这么大苦头。”
几人发出大笑。尼斯扑过去照马埃尔脸上狠狠打了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血流了马埃尔一脸。
然后尼斯看到波尔曼举枪对着自己,紧接着眼前一黑。
他们竟然用麻'醉'枪,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克'隆效果。在陷入完全昏迷前,尼斯竟然还好整以暇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发现标点、错别字,请帮我在评论里指出。谢谢!
☆、第 70 章
第六十八章大海
尼斯醒转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耸立的石柱上,脚下是布满海蛎和贝壳的礁石,海水没过脚面。马埃尔坐在礁石上,不时看看表。不远处停着一艘快艇,波尔曼和乔治在船里弄着什么,伯第站在他们背后。由于背光,尼斯看不见他脸部表情。天空亮得像实验室的高温蓝焰,似乎高天之上有一双蓝眸正注视着这片海域,凡人若敢抬头对视,立刻就会受到不可逆转的视力损害。
比意识更快恢复的是痛觉。尼斯左前臂火辣辣地痛,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肉,忍不住哼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的马埃尔头也不抬,道:“别紧张,手术移除皮下定位装置而已。”
尼斯出发前给自己植入了微型定位仪。如果还在岛上,王容很容易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他。但海上气候环境复杂,信号受到干扰大,定位仪的作用十分有限。
“大海不同陆地,定位装置起不了作用。你们白费工夫。”尼斯就事论事地说,像极了教授的派头。
也许基因力量的确强大,也许是不自觉的模仿,随着年纪渐长,尼斯越来越神似两位监护人,尤其像教授,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最大对头。尽管他和陈鸥更合得来,但显然效仿教授待人接物的方式更容易让他保持心情舒畅。
听到他们交谈的波尔曼很明显受到了影响。他没有说话,但投向乔治的目光无异于高声质疑。乔治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军用设备非常灵敏,在海上的定位精确度可能不如陆地,但要确定大致范围易如反掌。这是上尉本人的专属设备,搜救队会循着它的信号过来,就像闻见血腥味儿的鲨鱼。如果你需要什么来引导搜救队,没有比它更好用的了。”乔治说。
“你知道这番话足让军事法庭判你叛国吧,威尔斯少尉?”尼斯问,“你准备怎么解释在两人行动中单独生还?王容看人比我厉害多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伯第,后者不再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交叉双臂看着这边。
“需要解释的是王容,关于他为何派人监视议员竞选人的独子。”马埃尔说,“有人会作证他多次表达对詹姆斯?路易斯先生的不满。”他看了一眼腕表,“我们得快点布置,离下一次涨潮不到两个小时了。”
波尔曼费力地抱出四个小箱子,朝向尼斯一面的箱子上写着“用于水下爆破”。站在他身边的伯第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捕鲸用的水下炸弹,眼下只能凑合了。”乔治说,“捕鲸船时不时会被海警登船检查,装载无关武器太碍眼。”
尼斯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皮和嘴,水下炸弹显然不是用来对付他。
“你们要用定位仪引诱陈鸥来这里,给他布下陷阱。”尼斯说,“为什么一定要陈鸥死?”
天空没刚才那么亮了,大片云彩聚拢起来,给海面投下一片阴影。按照尼斯在北极地区的数年生活经验判断,现在大约傍晚七时。陈鸥应该在琼斯小姐帮助下联系到了王容。他一定想不到自己也是敌人的诱猎目标之一。
“因为这么做有很大好处。”马埃尔轻松地说,“他和你死后,研究所撑不过一个月。到时候我会叫人开着装满现金的卡车去研究所,把看中的项目和团队都买下来,就像换季大采购。”
他也看了一眼天空。
“再快一点,”他吩咐伯第和乔治。两人在波尔曼要求的位置布放着炸弹。“涨潮时海水会没过石柱,要考虑水压和流向变化。把定时器定在潮位最高时刻,那时搜救队应该找过来了,别留下什么证据。”
“四颗炸弹足以把这片礁石炸飞。”乔治说,“如果搜救队提前来,水下传感器一检验到人的语音频率就会引爆炸弹。小心啊尼斯上尉,在我设好定时器之后,千万不要大吼大叫,这炸弹是声控的,就像贫民区的汽车报警器一样敏感多疑。”
“你也小心点,我好像听到了嗡嗡声。”马埃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