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味是还童散内添有的天地石粉末,第二味是天海边际受日出照临的第一株仙芝,无惜顿了顿又道,彼岸花为阴,受日出照临的第一株仙芝为阳,阴阳调和,应能化解。
陵初接话道:儿臣即刻派人去采摘。
无惜道:仙芝必须保证是第一株受金乌照临,不可与它株共沐第一缕阳气,时间不宜过久,还请神主应允,小仙前往。
天海边际是妖族之地,一个法力平平只懂药理的医仙去了那,难保不会受欺。
鸿巽对儿子吩咐道:你陪去。
是。
......
午夜的天海边际处。
此地隶属妖族,荒山四周妖火丛生,时不时会有鬼影闪过。
要等到明日清晨才能采摘仙芝,今夜只能在荒山上过夜。
原本只有无惜一人,他可以自在很多,全因神谕要陛下同他一起来,才让无惜拘束不少。
搭好草帐,无惜对打坐的天帝陛下开口道:陛下歇息吧。
陵初睁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无惜手背上的凤翎印记,不禁蹙眉抬眼看向无惜这个人。
干活时宽袖不方便,他才卷上去的。
见到陛下的眼神后,无惜将卷起来的袖袍放下,解释起今天的事,臣不是有意让神主瞧见的。
陵初不曾搭理他,跨步进了草帐内。
陛下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赏他,无惜自然不会进草帐里碍陛下的眼,蹲坐在草帐外,观察这里的地形,预测明日该从哪儿下手采摘仙芝。
站在悬崖边,无惜回望了眼草帐,想着陛下法力不凡,妖魔也不敢轻易靠近不会出什么意外,便纵身跳下悬崖。
想下去看看浅滩上仙芝的无惜,腰间突然被黄绸裹住,绸缎源头的人用了三分力气,将他拖拽上山头。
摔了个狗吃屎的无惜眼前是一双龙纹靴。
在本帝父神面前扮柔弱博取同情,如今得偿所愿,舍得跳崖寻死?
无惜也不知道神主怎么看穿的,他很用心的去遮掩手背了,臣没寻死,臣没有在神主面前......
日出水岸遍地七尾赤蛇,不是寻死是什么?陵初轻嘲提议来这采仙芝的无惜,知道仙芝灵药,会不知道灵药的守护者?
无惜真不知道底下会有七尾赤蛇,身为药人他们比炼丹师了解药种多上千倍,因为万一丹药出了问题炼丹师炼不出能克制的丹药,他们就会死,只能自己找解药,炼丹师为求破解之法也会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让他们读药理,没准命大就自己调配出来了。
没有出去走过看过,知道的只有药理上记载的,仙药有守护者书上从没提过。
无惜回话道:臣不知道底下会有七尾赤蛇。
但凡陵初问话,无惜永远不知,陵初道:本帝倒想听听你知道些什么?
臣知道陛下讨厌臣。陛下一心笃定是他擅爬龙床,无惜说再多也没用。
知道最好,无惜识相就好,陵初道,本帝就算娶了你,你也只能徒有虚名。
陛下醉酒那夜,他被友人委托去天帝殿,陛下强行临幸于他的画面在无惜眼前划过。
陵初不再去管无惜,回他的草帐内。
春季尚未来临,午夜的山顶寒风阵阵,地上的无惜爬起身擦干净脸上的脏水,点了柴火取暖。
叽......
一声鸟叫声从无惜身上传出。
一只通体金红的鸟儿从无惜衣兜里爬出来,嘴里还叼着半颗人参果。
果子是无惜的膳食。
饿了一天,无惜颇为无奈地看向偷吃自己东西的鸟,顺了顺鸟儿的后颈,你嘶
因为触碰鸟儿被烫伤手的无惜立马把手收回来,看着自己被烧焦灼的指腹,没有喊疼的想法。
另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能不能把他手背上的凤翎印记也烫毁。
不光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这一次,鸟儿没烫着他,很给面子的让他碰。
四尾?无惜注意到眼前小巧玲珑的鸟尾巴和凤翎相差无几,想了想问道,你是小金乌?
吃完果子的小朱雀转头看向不识货的人,跳到他肩膀上。
无惜肩头的小金乌下一刻被人抱走了。
无惜见到来人,起身退让开,将柴火堆让给他。
陵初的爹爹应该和父神在一起,怎么会出现在这,爹爹。
这一声爹爹让无惜惊措,陛下的爹是泽离上神,四尾小家伙,不,藏在他衣兜里的居然是泽离上神!
臣不知......在陛下注视下逐渐嘘声的无惜,不再出声讨嫌。
陵初手掌心间的泽小离从陵初手里走下来,重新回到无惜身上。
天帝最敬重的泽离爹爹要跟无惜亲近,天帝没法子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爹爹去亲近一个处心积虑上龙床的药人。
为确保爹爹的安全,陵初席地而坐,目光一刻都没从无惜身上移开过。
泽离上神在他身上,陛下又注视着他,无惜一时两难,知道上神的身份,他哪还敢像刚才那样去触碰泽离上神。
陵初出声道:爹爹,父神一定在担心您,儿臣送您回去可好?
无惜身上的泽小离没把陵初的话听进去,而是坐在无惜的手背上,四尾雀翎遮掩住无惜手背上的凤翎印记。
等到泽小离离开无惜手背之时,无惜手背上的凤翎印记不见了!
被陛下临幸过,无惜想过千百种办法毁了这印记都没有用,这一回终于消失了,不用再碍陛下的眼,无惜壮着胆子看向天帝陛下,陛下,印记没了,臣会跟神主言明一切,不会让陛下受臣牵连。
陵初看着眉心间金凤印记显目的无惜,心中一顿躁动,一脚踢翻了柴火堆。
陵初,滚。
不懂自己哪惹陛下不快,又或许他本身就是个错误,无惜没有吭声走远了。
爹爹。眼见爹爹要去追药人,陵初阻拦下。
没想起陵初是自己儿子的泽小离,发起火来连自己儿子都打,无色雀火把陵初震退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