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每年都结,我每年的吃法却不同,很小的时候,桔子刚结成指头大小的果子的时候我就会拔下来吃,虽然又苦又酸又涩,我还是会像美味一样的一口吞下去。年龄大些,懂事了,便会等桔子开始发红的时候去摘下来吃,这时的桔子,说不上酸,也说不上多甜,反正就是那种酸中带甜的味道。刘华家的桔子属于另一个品种,每次都比我家的先成熟一个月左右,等到他家的桔子吃完的时候,我家的才基本开始发红,他家桔子成熟的时候,我喜欢往他家跑,当然,我家桔子成熟的时候,他和刘红也会经常来我家。今年我们似乎格外的馋,处于低的地方的桔子,很快就被我们吃光了,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家里的钩子,去钩高一点的,一天天过去,高一点的也被吃光了,我们便开始想怎么弄顶上的桔子下来吃,抬来家里的板凳,还是够不着,我就准备直接爬到树上去钩。这时,刘华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凯尔,你看桔子树上这么多刺,你还敢上去?”我看了一下桔子树上那一根根凸起,说实话,心里真的发凉,不过和桔子的味道比起来,这些又算什么呢,于是,我自信满满的说道:“怕什么,咱们爬那颗刺最少的,而且小心一点的话绝对不会被刺到。”我指着旁边一颗刺比较少的桔子树。
刘华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树,也在下面为我揪心,而我在上面,一边躲着那些刺,一边认真的寻找树顶的桔子,动作好不认真。一个,两个……桔子一个一个被我勾下来,刘华在下面欢呼道:“凯尔,没想到顶上的桔子这么大,这下有搞头咯!”他仔细的数了一下,然后向我喊道:“已经十五个了,我们三个人已经够吃了,你下来吧!”听到这个喊声,我也觉得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现在已经很难受了,又开始小心翼翼的躲着那些刺,一点一点向树下滑去。眼看就要到地上了,我纵身一跳,只感觉手臂上一疼,我就到了地上。然后开始查看疼的那个地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貌似桔子刺扎破了我手上的动脉,没办法,只能回家洗洗,然后用布缠起来。
本以为因太馋而导致的手臂被桔子刺扎破的情况应该很快就能好吧,谁知道血止住以后,便迎来了疮的春天,在原来手臂扎破的地方,开始生起一个大大的疮,里面开始灌脓,把那些脓挤掉之后,又开始不停的流血,而且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我就天天用清水清洗之后从新裹上布,可这个疮一点好的架势都没有,后来,它终于结成了一个疤,可从它鼓鼓的样子来看,里面应该仍然在灌脓,而且越来越痒,当我实在忍不住养把它抠破之后,一种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没有脓的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就像水,但是是黄色,我并没有及时的擦去它,就想让它风干了然后结疤,谁知道,那种液体流过的地方,就一路生疮生了过去,这下我的整个手臂越来越难受,皮肤上的痒,疮附近的疼,甚至还有整个手臂的麻木。软膏也不知擦了多少,可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到底会持续多久,只是每天醒来,祈求着手上的疮赶紧好吧,每天睡去,仍然祈求手上的疮赶紧好吧。爸妈看着我的手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决定给我找医生了,依旧是文遥,他看了我手上的情况之后,首先用刀把我手上的那些腐肉一点点剜去,然后便开始涂上一些药水,等开始涂酒精的时候,那种比剜肉更激烈的疼痛直钻我的大脑和心脏,我想大声的叫,但表现出来的却是紧紧咬住了牙,还好,仅仅疼了几秒钟就好了。然后是包扎,似乎半只手臂都被那些绷带给蒙了起来。几天过去,我慢慢的拆开绷带,原来生疮的地方终于结了痂,手臂麻木的感觉也消失了,这件事才终于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