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垃圾场转了几圈,刘旋提议:“哥,咱们去爬山吧,你看远处的那座山,我还没有爬过呢!”这提议不错,在老家的时候,每次上学放学我都会爬山,不过那只是四川的山,而新疆的山我还真的没有爬过呢,就和他一起往那个方向走去。这一次,我算是明白了,新疆的山根本不是人心可以揣度的,看着矮矮的一座,我们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可能有一个小时竟然都还没有走到山脚下,这种野心和现实的落差让我瞬间就萎了,我开始提议:“刘旋,要不咱们回去吧?”他的心情似乎也和我差不多,马上说道:“好!”
这些光秃秃的山上也蒙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装素裹下就像一团团巨型的棉花糖,也就是这一次之后,我发现这些棉花糖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踩在脚下的,俗话说:“看山跑死马!”应该就是形容这个样子吧,估计走下去,再走上两个小时才能到山脚下,更别说上山了。刘旋之前说的周围的那些山他都去爬过,我开始有些怀疑了,其实都不用怀疑的,他撒谎早就习惯了,我这么琢磨着,望着在前面安静的走着的他,心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对我叫道:“哥,你过来,这里有冰!”听了他的声音我赶忙跑过去,只见一个小坑里结满了冰,在周围都是雪的这片土地里,显得那么的特别。刘旋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发现一点响动都没有,他又试着加重了一些脚步,还是没有反应,“原来冰结了这么厚了,哥,你也上来玩玩吧,挺好玩的!”见冰挺结实的,他在上面滑了起来,并向我喊道,我一踏上去便脚下打滑,摔倒在了地上,他见了哈哈大笑,然后又像跟我展示他的水平一番,狠狠的在原地跳了几下,以证明他不会摔倒,他也的确是没有摔倒,只是这次的脚步也着实重了一些,直接就踏穿了冰层,双腿踩到了下面的水里,也许是受了那种寒冷的刺激,他瞬间大叫了起来:“我日!”我在一旁被逗乐了,哈哈笑了两声,只是马上才发现我自己也在冰上,便用手推着移到了雪地上。
回家的路上,刘旋一直在哆嗦,想把鞋脱了吧,外面又冷,不脱吧,穿上也冷,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也怕冷,怪只怪他玩的太疯了。我们终于从雪地里走了出来,走上了一条小路,刘旋正在考虑怎么取暖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阵铃声,声音是从一头毛驴的脖子上发出的,正有一位民族的中年赶着毛驴车经过,刘旋马上迎上去,热情的说到:“叔叔,带我们一段路吧?”民族中年看了看他湿了的鞋,有些疑惑的问到:“你们去哪儿?”刘旋指指前方:“就是那,乌恰县!”“这个样子的话你们就上来吧,我也是去那里!”中年的汉语并不是很好,如很多民族人一样,都是那种高低不平的声音。刘旋便和人聊开了:“叔叔,你从哪里过来啊?”中年似乎很健谈:“我么?是从吕———达来的。”说着用手指了指远方,声音越提越高,手臂也抬得越来越高。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吕—达”是形容距离的长短的,声音拖的越长,证明距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