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的事情,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小锅分一半,兄弟齐齐背呗,还能咋地。要说今日张生应邀出去参加诗会,那是实在推拖不得,要知道书生交际,那是非常重要的。
不要以为书生们就只会十年寒窗苦读,那死读书的,还真没有几个能混到来京城参加会试的,这考科举以后是要做官的,能中举的,说明以后大小都是个官,早点结交自然没甚坏处的。
要张生是普通的举子,不去就不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但谁让他是南方金华城的解元呢,缺了谁也不能缺他啊,于是他被迫告别自家先生,揣着佛珠就去赴宴了。
到了地方,张生也是佩服了。
他以前当纨绔的时候,也算是会玩了,但论说最会玩的,还是要属京城。
这如今水暖花开的,这普普通通的诗会怎么配得上举子们的风雅,要办,那就得办得敞亮,办得大气。再说举子们盛会,也有不少二代衙内们参加。
一群天之骄子,就去了京郊一处久负盛名的梅花庄。
这梅花庄,虽被唤为梅花,却是个百花园,黄的粉的,独独就缺了梅花,但你要说它没有梅花,那也不是,你瞧它的名字,不就有嘛。
文人雅客嘛,就喜欢这种调调,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了文化人才能来的地方。
一群人来了梅花庄,曲水流觞摆起来,吟诗作画搞起来,最后,还请了京城一位诗画大家来品评。
这都是能扬名的,大家爱秀的都秀起来,张生就比较孤独了,因为他画画真的非常一般,一般到什么程度呢,反正他家先生看到他画画,就会提着剑追杀他。
恰好呢,赵世子也是与会人员,他呢,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坐到了张生的旁边,好歹凑个桌,没那么显眼了。
既然你什么都不通,那你去干什么!张生简直绝望了。
赵世子表示自己有理有据:朋友相邀,若是不往,岂非小气。
你哪个朋友啊,这么缺德,不如早点友尽吧。
谭昭蹙着眉:不说我走了。
张生立刻上前抱大腿:说说说!其实小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说比画嘛,就有人说要不就定画狐吧,于是就定了这个主题。
你也画了?
张生点了点头:画了,我画了马兄。
马介甫要知道,说不定跳起来就给你一套组合拳。
那你呢?
赵世子抱头:本世子当然画了!
对,你画了一只猫。
那是狐狸!
小生真替狐狸感到委屈,哦对,猫也是。
赵世子要自闭了。
继续。
我们画完狐狸,论了第一,就把画收起来了。张生挠了挠头,显示有些苦恼,原本我傍晚就要回来的,却没想到我们走不出梅花庄了。
赵世子疯狂点头:对对对对,我们一直都在林子里绕路,也看不到其他的人,还被个东西追,我和张生走了好久,一直走到先生院墙之下,才发现已到了子时。
哦?你们去的真不是狐狸窟吗?
张生张生有些不太确定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谭昭听了,困意消去了一些,懒懒地倚在椅子上:说说那幅得了第一的狐狸画吧,是怎样一幅?
赵世子虽然不会画画,不过点评起来,倒是不差,只听得他开口道:是幅红狐归山图,年轻的猎人在山上放了一只捕兽夹,捉到了一只红狐,这只红狐通体火红,眼光湛湛,浑似通人性,于是这位猎人就放了它,远山、红狐,栩栩如生,浑似真的一般,就连猎人的手,都仿佛是真的一般。
张生点头:没错,是很真,如果不是小生亲眼所见,或许会觉得那山那景是用法术摄进画中的。
谭昭听了个囫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你们相信,狐狸能从画中跑出来吗?
张生赵世子:瑟瑟发抖,不敢说话jpg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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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阳光普照,赵世子好死赖活也不想回府,张生呢,也不想出门,但他二人昨晚从梅花庄独自回来,怎么都该去瞧上一瞧。
可要让他们去,两人都挺怂的。
都三年了,小张你还没习惯啊?
这是人能够习惯的吗!小生不服!
谭昭托着下巴想了想,看着外面才刚刚泛起的春光,颔首道:左右无事,我便陪你们去一趟罢。
两人立刻开心,准备了马车便往梅花庄赶。
等到了梅花庄,太阳刚刚升到半空中,谭昭看了看日头的方向,又看了看梅花庄里头,唇边显然带着一些玩味。
走吧。
谭昭随手给自己套了个隔绝阵法,便跟着赵世子走了进去。庄子里头见到赵世子,竟都是惊讶与喜悦:赵世子,您出去怎么也不支会一声,小的们都以为您在山上走丢了。
赵世子有点儿懵:走丢?你们昨晚
昨晚怎的了?
赵世子的表情愈发奇怪了,他难道见了个假妖?!
刚巧,赵世子的友人从外头匆匆而来,见到赵世子非常开心,脸上亦是难掩焦急之色,赵世子闻言,也非常开心,就要将司阳道长介绍给好友认识。
这位是
小生司阳,见过梅公子。
这位梅公子,就是这座梅花庄的主人,也是吏部侍郎家的儿子,不过不是嫡出的。
赵世子有些不太明白道长为何这么说,但他想了想现在也不好戳穿,故而就这么介绍下去了:司公子可厉害了。
梅公子面带微笑道:在下梅华。
张生和梅公子昨日就见过,点过头,这一场早上的闹剧,就算是收尾了,赵世子怕好友因他遇上了狐祸而担忧,便假作遇上了朋友司阳,误了时辰,半分不提昨晚的遭遇。
大家也不作怀疑,吃过早饭,陆陆续续回了城。
那我们也告辞了。
赵世子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接过张生递过去的护身符,就跟梅华一同离开了。
张生转头:先生,那梅华有问题?
哎哟,还不算太笨嘛,昨儿个你就没发现?谭昭鼓掌,以示称赞。
张生望着外面的渐渐沉下去的天色,控诉道:是先生你说京城能人无数,必定没什么祸患的!
意思就是,信了他的邪,要他负责?
不行的哦,他也就随便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