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粮食,后面的一切谋划都是空谈。
穆空青的心思千回百转,在心中对即将上钩的鱼儿们没什么诚意地道了句歉。
“禀陛下,首批出海远航者,到底风险甚巨。且为朝廷办事,理当予以嘉奖。”
穆空青躬身解释道:“此行过后,还可根据实际获利,重新商定船引定价。”
永兴帝方才不过是在心烦意乱之时,骤然听闻此等消息,这才有些冲动。
现在经穆空青这么含混不清地一点,永兴帝也冷静了下来。
没错,这第一批出海者,明面上说是普通商贾,但实际上,能够得到消息的,哪个不是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莫说是朝廷,只看此刻出现在御书房中的人。
这些能够确切得知海图消息的,无一不是永兴帝的亲信。
亦或者是穆空青和谢青云这等,在此事上打从一开始就摆明车马,亦步亦趋地跟在永兴帝身后的人。
穆空青更是用自己的一个六元及第,为永兴帝拉开了发展海贸的序幕。
既然都是亲信,那扒皮也不能扒太狠了,总得给这些追随者一点儿甜头嘛。
而且……
第一批赚得盆满钵满,后头才好宰外人不是?
永兴帝给了穆空青一个满意的眼神。
很好,很识相。
不仅会做事,还很通人情世故,说话也好听。
是个可造之材。
而后直到出了紫禁城,穆空青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
穆空青和谢青云两人跟在文大人与钱大人身后。
户部左侍郎谢大人则落后一步,给二人低声解释了一番。
就在他们商定船引定价的这段时间里,东南沿海又有一队商船靠岸了。
这队商船的规模不小于前两次。
最重要的是,这队商船同前两次到来的商船,并不属于同一个国家。
有能力远渡重洋,组织起如此规模庞大的船队的国家,居然不止一个!
由不得永兴帝不敏感。
如今的大炎确实太平盛世,也许久未曾有过战乱,但这并不代表,永兴帝也是一位生于安乐的君主。
先帝不算暴虐,但昏庸荒/淫却是十成十的。
大炎开国也不过百余年。
先前一番战乱之后,好容易养出的那口元气,几乎全部都在先帝朝被败了个一干二净。
若非开国君主当年将蛮夷打得七零八落,几十年都没能缓过气来,就先帝那作妖的劲儿,大炎能不能有百年太平还不好说。
而后先帝服散暴毙,十几岁的永兴帝匆忙即位。
可以说,永兴帝整个前半生,都是在给他亲爹补窟窿。
从穆空青当年在漠北的所见所闻来看,永兴帝也从未放松过对外敌的警惕。
边军的刀枪一直都磨得锋利。
如今北方边境还未能彻底安定,海外又突然出现了国力强盛的番邦。
这种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情况,永兴帝绝不可能容忍。
“如今我朝对番邦之事堪称一无所知,陛下自然忧心。”谢大人低声道。
穆空青点头称明白。
永兴帝的烦忧来源于对大海另一边的一无所知。
穆空青的烦忧,则来源于对未来的知之甚详。
虽烦忧之事源头不同,但也殊途同归。
历史的进程已经彻底改变了,穆空青的心思不禁又活泛了起来。
大炎的船队出海已是定局,那么在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呢?
造船、火器这等就不说了。
别说穆空青半点都不懂,就算他懂,也不可能掺和这事儿。
大方面穆空青没法碰,从细微处着手却是可以的。
比如在海上航行时最为稀缺的东西——淡水。
如果要研究海水蒸馏装置的话,就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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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用到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