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歌声中,他迅速恢复了冷静,外面黑暗中的那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彻底失去了魔力。
“小妮,武天,你们还记得我吗?两百四十年前,我们曾经是生死之交,一起在白莲教里做几千人的头领……武天曾经是我的夫君,而小妮则我的好姐妹,大伙一起在战场上驰骋,为所欲为,何等畅快……”外面的声音的语调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先前那样温柔甜腻,而是坚定和清晰,显得有力量,就像在朗诵一首叙事长诗。
武天嘀咕:“我不会再上当。”
小妮察觉他的变化,停止了歌唱,小声说:“你不够坚定,外面仅仅只是念叨几句话,你就想离开我下床。”
武天有些惭愧地说:“刚才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明明了解是个陷阱,却抑制不住好奇,总想出去看看。”
小妮:“只要我们待在这架床上,捂在棉被里,外面的怪东西就不可能伤害到咱俩。”
别理它们
武天把棉被掀起一角,悄悄观看外面的情况,发觉室内仍然一片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电灯不知怎么回事熄灭了,窗户也没能透进星光和外面高楼的灯火,而是跟周围一样,全是黑乎乎一片,他甚至无法确定窗户的具体位置。
心里疑虑渐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原来的房间内,床还是不是原来熟悉的那架床?
他明白不可以把手伸出棉被之外摸索,尽管好奇心异常强烈,但是有些事却不可以做。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那个不亚于台岛电视主播的女声不再响起,陷入到莫名的沉默当中。
这时他突然发现,没了声音也是很难受的事,因为太过安静,就会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测,老是担心会不会有一只灰白色的冰凉爪子从某个角落伸进来,抓挠到自家身体上,或者发生其它的恐怖事件,比如棉被外面会不会有几枝锋利的长矛正要刺过来?会不会有谁正拿着汽油往床上浇,另一手拿着打火机要点燃?如此等等。
然而这种寂静并未维持很久,稍后,另一个声音出现。
这是男性的声音,深厚有力,吐字清晰而标准,貌似很可信的样子,感觉就像一位电台播音员在播报新闻。
“武天,小妮,你们给我听着,限你们在一分钟之内离开这架床,到外面走廊里站着,等候公正的审判,你们犯了严重的罪行,残忍地杀害了无辜的好市民李经理和大块头,将他俩斩首,这样的事只有当年的鬼子才干得出。”
武天很想出言辩驳,稍后又想,干嘛跟这些傻乎乎的鬼怪计较,就当疯狗狂吠好啦,吠自由它吠,好好休息就是。
男播音继续说:“武天,小妮,你们如果还有一点点做人的良知,就赶紧出来,向李经理认错,请求他老人家的原谅。你们还年青,像这样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实在令人扼腕叹息,我愿意向你们提供任何帮助,只要你们有忏悔之意,一切都好说。”
小妮在武天耳边嘀咕:“别理它们,就当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