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猫猫虫一样,从若菜的膝盖上滚了下去,好可怕啊。
我都不敢动。
他裹着被子,倚着墙壁坐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您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跑过来,紧紧抱着我,非要说什么爱呀爱死啊之类的问题。
怎么可能。
若菜小姐反驳,像我这种成熟女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学生。
我的梦中情人是高仓健,高仓健懂吗?
硬汉,铁血,充满了男子气概!
她充满怜悯的上下瞟了一眼黑川芒见,很有大人胸怀的没有用形容词来描述。
她突然轻轻咂舌,也不是不可能。
她回忆起自己刚刚死亡那段时间,和恶鬼凶灵一样失去理智,没日没夜的发狂,她抬头看向黑川芒见,大概是二十年前,一个阴阳师来到这个宅子,帮我恢复了清明,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失去过理智。
他们两个抬头看向横梁上的天邪鬼,这个鬼东西真惹人讨厌。
那天邪鬼见事不好,立刻拍拍屁股消失在空气中。
黑川芒见靠着墙,他摸出闹钟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他打了一个哈欠,说起来,为什么那个阴阳师没有帮您进入黄泉呢。
这个啊。
若菜小姐愣了一下,因为我是地缚灵。
地缚灵是不能度化的。
阴阳师说,像我这种非正常死亡在这个宅子里的鬼魂,心里怀着深深的执念,如果没有完成执念的话,无论如何都清除不了。
她低下声音,尴尬的笑了两声,阴阳师一直在问我执念是什么。
但是怎么说呢。
我的执念很奇怪。
是什么?
若菜小姐的目光穿过玻璃,在夜幕下看向遥远的江户川,江户川,我要看一次江户川的花火大会。
可是地缚灵永远都没法离开这间屋子。
我死在这里,也将永远困在这里。
黑川芒见睡意上笼,从墙壁滑到榻榻米上,声音很困,江户川的花火大会,应该是在七月吧。
若菜小姐低声应到:是啊。
凌晨两点。
山本健和江口阳希两个人正在熬夜加班。
池袋阳光城的一所学校里发生了命案。
是傍晚六七点钟的事情,有一个学生和同学争执之后跳楼。
救护车来的很快,带走了学生,警察也开始询问老师和剩下的同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这种事情,在场的警察大都知道缘由,但取证是一个困难过程,毕竟这种事情的发生大都是某种隐晦的,让人厌恶的但又没有造成伤害的侮辱行为和心灵压迫造成的。
更别说涉事的还是相同年龄的未成年人。
被询问的老师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大概是这个学生在学校里和别人发生了冲突,然后一时想不开而自杀。
怎么会呢。
山本健听到这个回答后反驳,让人决议自杀,有勇气作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某种让人窒息,而无法反抗的压力才是。
因为一场吵架,一场不到五分钟,短而又短的吵架,就发生这种事情吗?
他低声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
老师说:如果我知道别的原因,我一定告诉你们。
但是这个学生平时在学校里表现很稳定,从来没有做过和别人交恶的事情,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敢相信。
如果有你说的压力,老师低低说了一声霸凌,如果有这件事情发生,我没有必要为另一个学生隐瞒。
当时他一个人收拾部门活动之后的社团器具,从活动场走到仓库,就这一段时间,好像因为某些口角纷争,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从我的办公室这边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不到五分钟,吵架的声音消失了。
然后就发生了这种让人悲痛的事情。
这个学生有什么异常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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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阳希询问,早上有没有迟到,上课的时候有没有走神。
江口阳希假装成学生,被点名之后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左看右看,然后问老师:这种行为有发生过吗?您再想想?
没有。
老师摇摇头,我想过了,他和平常一样,坐在那个位置上,虽然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角落,但是我敢确定白天他身上没有发生异常举动。
但是
老师陷入沉思,怎么说呢,今天白天,整个学校都不太正常。
他形容说:躁动的,不安的,好像在孵化某种野兽一样,内心涌动的感情冲破了身躯,时时刻刻都想要发泄出来。
老师声情并茂的描述,手舞足蹈。
今天十分不正常!
江口阳希摸了摸下巴,你是教国语的吧。
老师愣了一点点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没什么。
山本健和江口阳希两个人取证结束之后,回到了警察署,开车的路上江口阳希突然说,那个人很寂寞呢。
山本健是快退休的年龄,虽然身强体壮,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年轻人的心灵脱节。
江口阳希说:今天跳楼的那个人,感觉他生活的很孤单。
山本健摇摇头:江口,不要总说这种无关的事情。
无关吗?
江口阳希伪装诧异的疑问,探究他们离开人世的理由,也是我们的职责吧。
他握着方向盘,看向前车窗,社团的话,有很多人才对,加入社团的人也是抱着找到同好才去的,但是呢,他却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最后,一个人收拾欢乐后的残局,一个人带着东西往仓库去。
我年轻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想法。
啊我要往死物的坟墓去了。
江口阳希感叹,继续说:一个人坐在容易被忽视的角落,老师提起来也只会说,这个人非常稳定,不热情也不阴郁,不高大也不瘦小。
没什么可以被别人记住的特点。
一个寂寞的人。
江口阳希点点头。
所以在冲动之下产生了我这种人消失了也没关系这种想法。
江口阳希尾指敲敲方向盘,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