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敢说不敢承认吗!”张家睿大声吼道。
人群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走了出来说:“你当了乌龟还怕人说,有什么不敢说的。”走出来的竟然是络棋山。络棋山不像是一个愿意揭人伤疤的人啊。
我正惊诧间,张家睿已经一个虎扑扑向络棋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你他么的!”络棋山破口大骂,“好你个绿毛乌龟,看不住媳妇拿我撒气,她就是偷人就是偷了顶绿帽子给你,你能怎样?”络棋山说着就跟张家睿扭打成了一团,张家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见气得要发疯了。
场面一片混乱。
手腕突然一凉,我一回头,是玖悦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玖悦向来不都是很温热吗?怎么手这般冰凉了?
玖悦神色有些郑重,贴近我的耳朵说:“你看外面——”她口中温馨的气息轻轻地搔着我的耳垂,让我一瞬间有些心猿意马:“什……什么?”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原来我们营地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雾气,围绕着营地慢慢地逼近,仅仅留出了我们一帮人宿营的地方。
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难道说,真的是一个都跑不了吗?就像方雅琪的故事?方雅琪对万家乐说她日日做梦都梦到被推到火海里去,可见她就是故事里的小艾,如果说这事是真的发生的,当年的方雅琪穿上血婚纱后又到了哪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目的难道是又引来一帮情侣大玩心理游戏吗?
那是不是说,只有真的把对方放在首位的人才能够逃出去呢?
我听到场中撕打的声音越来越杂乱,心头大火,越过拉架的众人将那俩打红眼的家伙狠狠地拉了起来:“都死了两个人了,你们还有心思打架!去,把人都组织到场地中间,看看还有没有能燃烧篝火的东西了,烧起篝火来——”
我话还没收完,络棋山已经甩脱我的手臂说:“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他已经打红眼了。
刚刚的恐惧因为这么一闹都消散开了,周围的人好像真的是在看热闹一样,都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恨不得我们再打一场。
“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不想死的,就特么得听我的!”我也没有好生气了,黑暗里的浓雾摆明了把我们围了起来,除了花田那一侧,这本来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更加什么都看不清了,再这样各自为政,真想都死在这吗?老子还要救你们攒功力呢!
人群中发出了小声的议论声,似乎对我说的话根本就不怎么相信。我冲到潘维亮的帐篷前一把将他的尸体拖了出来,他大张着嘴,带着一嘴的花茎,帐篷顶上的红花被扯了下来,花瓣零落一地,好像遍洒的热血。“谁特么不想变成花盆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