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玖悦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贴到湿滑的泥地里，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凝神听了半响，一动不动。
我站在她身边，也不敢动，就怕影响了她勘测敌情。
一直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时候，玖悦突然一笑说：“来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玖悦站起身来快步向前走去，我紧紧地跟在后面，问她：“就算她进了这洞里，也未必一直跟着我们吧?”
“你以为，”玖悦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我们的鼻子是摆设吗?就算隔得再远，只要她想找，也找得到我们。”
我觉得自己问了个特别愚蠢的问题，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话说我什么时候能变成顺风耳、千里眼，最好再有个千里鼻，嗯。
脑子里胡思乱想，脚底下却不停顿，就感觉到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坚实干燥起来，看角度也是倾斜向上的，这说明我们离着那个鸳鸯湖湖底越来越远了，可能正在接近玖悦当初被囚禁的山洞。我知道那个山洞对于玖悦来说代表着一端特别惨痛的经历，如果有可能，我想她绝不愿意故地重游，可今天为了我，却……
我心下感动，伸手一把攥住了玖悦的手，将那柔软如棉的手掌紧紧地握在手里，真像直抒胸臆，说点什么，玖悦诧异地扭头看了我一眼，挣了一下手，却被我死死地攥住，我见她似乎要问我怎么了，忙主动转移话题说：“你刚刚谢成欢这个人比较自负，只要好好利用她自负这一点，就不怕她不上当。只是，在那山洞里要怎样利用她的自负呢?”
“谢成欢，”玖悦对这个名字还不是很熟悉，停顿了一下说：“当年我们那片山谷，风水特别好，所以就聚集了很多天地的灵气，山林里的飞鸟走兽很多都修炼有了大成，最起码的也是突破了自己寿命的限制，这样也就能有更多的时间修炼，总有一天能得了正道。谢成欢，她是我们山林里修炼最快的一个，她不喜欢呆在山里深处，没有化成人形之前，就常在夜里趁着夜色的掩护到人间去，她曾经多次想要带我去，但我因为自己修炼迟迟没有突破，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用功，一次也没跟她一起出去过。如果那时候我跟她到人间去看看，也许后来也不会……”
玖悦肯定是又想起了司令和那个惨痛的经历，我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玖悦顿了一下，不再想那件事，接着向下说：“那时候，她能化成人形的时候，还是清末，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写《聊斋志异》那个故事的人有没有碰到过谢成欢，反正她那个时候经常化成特别美丽的女子到人间去，与一些书生……说的好听一点，叫做才子佳人的传说，但其实，她就是，就是喜欢跟一些年轻男子、俊秀书生们，那个交配……”玖悦说道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被噎了一下，都变成人好久了，还“交配”，只不过，如果玖悦愿意，我也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