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得无法呼吸,停留在此地吸入的每一道空气都好像刀割一样刮进你的胸腔,发出嘶哑而尖锐的吼叫,泪水堆满在你的眼眶,将眼前刺眼的一幕扭曲成模糊的光影,但软糖把尾尖勾在别人脚踝的一幕却牢牢纂刻在你脑海中,抹也抹不去,一直在眼前回放。
原来那不是你的专属,他的尾巴谁都可以勾。
泪珠从脸颊滚落,眼前的视野短暂地清晰了一瞬,你看见软糖盘在原地紧挨在那女子身旁,听她在旁边说些什么。
再也无法忍受,你快要呕吐出来似地,胃里翻江倒海的泛着酸。
要逃离这里。
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场景和画面。
没有人发现你来过,原本你的离开也该悄无声息,但你因为模糊的视线而步履不稳,摔在了撞碎一地的窗户碎片上,细碎的玻璃扎进你的肌肤里,划出一道道血丝,仿佛所有事情都要跟你作对,你恼恨地挣扎着爬起来,把碎玻璃全部甩落到地上,一脚踢开,然后快步离开。
远处的软糖似乎察觉到什么,朝着你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但那气息离得太远太微弱,浑身剧痛的他无暇顾及,于是又将头转了回去,周围的声音一直在嗡嗡作响,他非常烦躁,又找不到缘由。
你在园区里一路走走停停,委屈和心酸一并涌上来,哭得涕泗横流,你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跑来阿莉安这里,因为已经很熟悉就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一块石头旁边,等待阿莉安闻到你的气息爬过来。
“又怎么了?”阿莉安已经很习惯你的突然闯入,她从半人高的草丛里探出头来,看见抽抽噎噎的你。即使是过去的一年中你也没在她面前哭成这样,于是她饶有兴致地爬到你身前,揉住你的脸,挤成一团,看你被泪珠打湿的睫羽根根分明,搭在红透的眼眶上快睁不开眼来,鼻头也哭得红彤彤,“哈哈哈好丑哦。”
被她翻来倒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你终于打起精神把她推开,解放了自己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脸,你愤愤不平地向她诉苦:“才过了一年,软糖身边竟然出现了别的女人,那个位置原本是我的!”
“还乱发情害我做了人流……”你越说越觉得不甘心,索性站起身来把脸抹干净,“先前还为他的伤势担惊受怕,看来根本不需要我,早就有人在照顾了。我刚刚就应该冲过去踩他几脚让他伤势加重!哭成这样,丢我自己的脸。”
“这不奇怪啊,雄性的蛇本来就会找更多的雌性去交配。”阿莉安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繁殖期好像也快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