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江宴有了一层暧昧的关系之后,两人最长一次不见面大概是十日左右, 但就算不见面他们两人也待在同一个地方, 如今要与他分开两三个月,两人还隔着千山万水, 这让她不禁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还有一股惶恐不安。
分别两三个月,他会不会把她给忘了?她知道京城的美人甚多, 他去了那里,会不会被她人吸引?
“怎么不说话?”江宴定定地凝望着她,询问道。
温庭姝听闻他温柔的语气, 内心不禁感到些许酸涩,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会把我忘了么?会不会和其他女人好?”
温庭姝觉得,以他风流多情的性子,一旦遇到其他美丽令他心动的女子,他一定会忍不住追求人家,就向当初他追求自己一般,有可能那女人还是有夫之妇。
江宴不想温庭姝突然变得如此直接,他怔了下,随后内心有些愉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向她保证:“姝儿,就算远在京城,我的心也在你这。”江宴停顿了下,又笑道:“包括我的身体如今也只属于你。”
温庭姝听闻最后一句话,脸不觉一热,对于他的话无法完全相信,他这人最会花言巧语,可是不信她又能如何?温庭姝抿唇不语,情绪忽然变得无比低落,“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江宴回道。
温庭姝有些惊讶,仰头看他,“怎么这么快?”
江宴垂着眸与她对望,无奈地叹息,“我也是今日才被我母亲告知。”
温庭姝原以为他还要好几日才走,却没想到他明日就要走,她不由拽着他的衣袖,紧了紧。
江宴一直打量着她的神情,感觉她像是快哭了,不由低头,唇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姝儿,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期间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尤其是她那什么表哥,实在太碍眼。
温庭姝对上他含着担忧的目光,内心有些惊讶,想不到他也会担心自己喜欢上别人。
但他这话简直就是白说,自己能够接触的男人哪有他接触的女人多。“哪有别的男人?”温庭姝小声道,语气不觉夹杂几分幽怨。
江宴也不知晓她是不是在欺负他不知道。
她那表哥都登门送柳一白的画作了,她竟还说没有别的男人?
江宴目光变得有些莫测,“据我所知,你有一个表哥吧?”
温庭姝有些惊讶,不由从他怀中离开,问道:“你怎么知晓?”
江宴嗤笑一声,瞥了眼她身上的画轴,“我不止知晓,还知晓你这幅画是他送给你的。”
温庭姝觉得他是在怀疑她和方琼的关系,心中感到不满,“这只是他送给我的见面礼而已。”
区区一见面礼就费如此大的心思?江宴心中微微冷笑,“姝儿,你太过单纯,他一定对你有非分之想。相信我,男人对男人最是了解。”
温庭姝见他语气若有似无带着责备之意,心中来了气,“他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对有夫之妇有非分之想?”在温庭姝看来,方琼与他根本不一样,人家那是真正的端方君子,哪里似他,轻佻无礼,又风流好色。
江宴一手随意地搭在身后的坐榻透雕上,长腿交叠,深深地看着她,“姝儿,你难道不知晓自己多么美丽动人?大多数男人一旦接触到你,就会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你的裙下,为你俯身称臣。”说着俯身靠近她,低声道:“我便是如此。”
“不是大多数男人吧?”温庭姝嗔了他一眼,“而是轻浮好色之徒。”
“我只对你轻浮好色,别人我还不想这样。你不是也很喜欢的么?”江宴轻笑道。
眼看着江宴越凑越近,甚至快吻了上来,温庭姝连忙伸手挡在他的胸膛上,小声斥道:“好好说话。”
江宴笑着握着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姝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我看来,他就是对你没安好心,你要提高警惕,你千万别被他引诱,免得有损你的名誉。”
温庭姝手被他紧紧握着,抽不回来,索性作罢,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当初你引诱我时,怎么没想到有损我的名誉?”
江宴一挑眉,“因为我肯定不会让你被人发现,他有这本事?”
温庭姝本想说自己和他的事都被宋子卿知晓了,但后来一想,是自己出了差错才被发现的,不过这好像扯远了吧,温庭姝蹙眉道:“我和表哥是清清白白的,根本没发生什么。”
“我知晓你是清白的,只是我太担心你被人抢了去……”江宴顿了下,叹气道:“罢了,不说这事了,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不要让别人坏了我们的兴致。”
什么最后一夜,说得他好像不再回来一般?温庭姝听了这话心口又开始发闷,难受。
江宴本来很想和她做些亲密之事,但见她情绪低落,又怕她多想,以为自己只想和她欢好,便忍住了冲动,只将她抱入怀中,“姝儿,我去了京城会为你守身如玉,等我回来,你是不是该让我如愿以偿了……”江宴的手抚着她的背,带着暗示性地轻轻滑动着。
温庭姝明白他的心思,脸瞬间一热,原本羞于回答,但一想到他有可能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不知他会不会把自己忘记,转而去追求别的女人,她便忍住羞耻,小声说道:“总得你回来再说吧?”
江宴知她性子腼腆,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承诺,“突然感到无比期待起来。”江宴凤眸浮起笑意,柔声道:“姝儿,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温庭姝:“……”做这种事真能令他如此兴奋么?
两人又随便说了会儿话,夜渐渐深沉,温庭姝感觉有些困,不由伸手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而后眼眶红红的,有层水雾。
江宴见状不由失笑,“你困了吧?睡吧。”
温庭姝摇了摇头,明明眼皮很沉重,她却道:“我不困啊。”说着头却不由得往一侧偏了偏。
江宴从未见过她如此可爱好玩的一面,明明困极却还要坚持说不困,唇角弧度不由加深,本想逗一逗她,但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坚持,心口却一柔,没了逗她的欲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不困就不困吧。”
依偎在江宴温暖舒适的怀中,闻着他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香气,温庭姝只觉得浑身犯懒,根本不想推开他,她想说点什么,但一张嘴,感觉困得不想说话,眼皮沉一下,抬一下,抓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
但感觉江宴要抱起她起身时,手又连忙抓紧他的衣服,拼命睁开眼睛,无比担心他离去,她连忙说道:“我不困啊,你要走了么?”
“不走。”他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发,低声说道。
“嗯,你别走啊……”温庭姝昏昏沉沉间,听到自己撒娇似的说道,内心觉得不妥,但意识迷糊,已经没办法去思考。
* * *
次日,晨曦初露。
温庭姝从床上醒来,身边已没了江宴的身影,她想到自己昨夜撒娇缠着江宴不放他走的事,脸不由一阵红一阵热。
她推枕而起,往屋内各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令她心生失落的情绪。
昨夜她根本不知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晓江宴是何时离去的,想到他今日就会离开汴阳,去往京城,温庭姝心中感到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