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差点笑出声,拍了拍陆涉的后腰:“恩,我知道,看出来了,裤子还穿得好好的。”
陆涉闭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洛时的锁骨就在他嘴边,好想一口咬上去,印上他的烙印,撕开这件碍事的浴袍,彻底的拥抱他的最爱,可是,不行......
“阿时,池底有很多软石块,你挑块个头适中的,我不反抗,你趁现在,注意点力道,别把我打死了。”
洛时不明所以:“打晕你做什么?你这身体还能忍吗?想做就做,我陪你。”
“不行,我现在,控制不了,会伤了你的,你,身体,还没养好……”
洛时怔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竹园十分安静,陆涉的声音很轻,但也没那么容易就消散在风中。
亚纶听到了,他的内心十分复杂。眼下的状况清楚明了,陆涉被人盯上了很正常,他的身份足够让不少人动歪脑筋。
同样作为男人,亚纶很清楚欲望不得发泄是有多难受,像他们这样的人,身心分离是常事,什么守贞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可陆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强行终止前来找洛时,这就让亚纶大感惊奇了。
而他还能在精神稍微松懈后,不是臣服于身体欲望,而是记挂着洛时的身体……想到现在还受着伤走路都困难的陶新,亚纶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陆涉,把洛时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是掏出一整颗心在对待的。难怪,连洛时这样的黑心肠都难免对他心软了。
亚纶自嘲地笑了笑,像他们这样自私到骨子里的人,习惯了尔虞我诈,追名逐利,早就把良心扔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陆涉和他一样,拥有同样的身份地位,却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的确难得。
“洛时,需要我帮忙吗?”亚纶手里举着一块比手掌还大的锋利石块,笑得人畜无害的良善,“我保证,一击即中。”
“你怎么还在这儿!”
洛时这才发现亚纶居然还赖着没走,这人不是应该刚才和廖赫哲一起离开的吗?
“干什么,吃不着,还不许我看两眼?”亚纶掂了掂手里的石块,跃跃欲试,“不过这些不重要,洛时,陆总还等着你揍晕他,不过我看以你的体格恐怕有些困难。他忍不了多久了,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滚出去!”洛时冷眼望向亚纶,“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亚纶冷呵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但下一秒便恢复正常,嬉皮笑脸地将石块随意的抛入池中。
“亲爱的,我们走吧,留这儿看现场的话,我和你都回不去g国了,会被灭口的。”亚纶搂着陶新,揶揄地看向洛时,“洛时,保重。”
洛时目送着亚纶搂着陶新离开,竹园的大门被关上,亚纶方才抛入池中的石块就在脚边,他一眼都懒得看,这个神经病临走还要恶心他,还特意把石块扔到他脚边的位置,心里巴不得他一石头锤死陆涉。
“阿时,快点,我……压制不了多久……”
陆涉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眼前除了洛时什么都看不见。全身的血液都在灼烧,刚才在别人面前尚且能压抑的欲望在洛时面前早就被引爆,他不知道洛时在犹豫什么,但再耽搁下去,他真的会成为欲望的野兽,可他不能再让自己失控伤到洛时。
“没关系,陆涉,想做什么就做。”洛时松开压着陆涉后脑的手,捧起他的脸,笑着和他对视,“陆涉,我就在这里,你给的,我都要。”
“你会受伤的……”陆涉理智还在抗拒,身体却诚实的向前靠近,银白色的发丝沾了水黏在洛时的脸颊上,陆涉失神的替他把那一缕头发捋开,指尖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阿时,我好热……”
洛时轻笑着,“那正好,我挺冷的。”
月下的美人衣衫半解,伸出舌尖将陆涉的手指勾进嘴里,唾液浸湿了指节,叫嚣的欲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尽情的燃烧着。
“陆涉,过来,抱着我,帮我取取暖。”
陆涉被拉到极致的神经线在这一刻全部崩断,脑子轰的一声就什么都不剩了。
皎洁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与深夜的寒气交织,丝丝入扣,相互缠绵,难解难分直至融为一体。
庭院中四散的硫磺味清晰可闻,池水温度偏高,和入夜后空气中的低温形成的巨大温差,凝结出比白天更为厚重的雾气,使得周围能见度非常低。
整个院落都被浓雾笼罩,潮湿的空气黏在鼻腔,加重了呼吸的频率,睫毛上都沾着细小的水珠,分不清是水汽还是汗液。
静谧的深夜温泉池不时地翻冒着水泡,汩汩的水流冲击着石壁的声响此起彼伏,一阵又一阵,节奏虽乱但胜在频率极高。
水雾里有两具交叠的人影,偶尔传出几声微弱压抑的低吟,夹杂着几句骂声,刚从嘴里溢出就被潺潺汩汩的水声掩盖,破碎不堪地消散在空气中。
寒夜漫长,月色撩人。
一整晚水声不断,靠近池边的几张石凳上,都被溅得满是池水,水渍刚退就被新的一阵浪潮打上,最后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清算开始
洛时长到26岁,还从没这么凄惨过。
虽然童年不太幸福,少年也不怎么太平,但那些无非是磋磨些意志和精神,他还真没吃过什么皮肉之苦。
但这一次,洛时平躺在床上,双目呆滞,魂不附体,总感觉自己是不是被绑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刚经历过惨无人道的酷刑死里逃生。
洛时的嘴角裂了,舌尖也破了,从肩膀道脚踝,遍布青青紫紫的印记,从上到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就连脚趾头都被温泉池水泡得发白发皱。
更过分的是,从腰腹往下更是麻木一片,洛时却连伸手去戳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高位截瘫病人是什么感觉,他现在也算是感同身受了,毕竟他现在即便想翻一下身,也是有心无力。
“阿时,疼不疼?”
陆涉蹲在床边,他想给洛时上点药,但是面对这副凄惨景象竟也无从下手,心中又气又悔。
“你不应该由着我胡来的。”
洛时后半夜就已经哑了,就算此刻他想说他后悔了,悔得肠子都快断了,也没办法发声,甚至转一下眼珠子瞪陆涉的一眼的力气都没了。
太失策了,怎么就每一砖头把这只狗拍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