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亦桑的示弱并没有平息江俨的怒气,那天听到她的解释后,江俨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抬步离开。
剩下陶亦桑一脸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大脑发蒙,一时不知所措。
但是那天主动示弱,已经是陶亦桑所能做的极限。两人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个星期。
或许是这次他们都没想着隐瞒,就连公司同事也察觉到不对劲,在一次吃饭的时候,问道:“你俩又吵架了?”
陶亦桑夹菜的动作微顿,然后想也不想地否认:“没有。”
不过,他为什么要用“又”字?
“那你俩怎么都不说话?”同事又问道。
江俨一副“与我无关”地表情,陶亦桑等了会儿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好又说道:“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感觉到一股子“此地无银叁百两”的味道。
果然,同事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语重心长地劝道:“同事之间还是要搞好关系,要不然工作也不开心,你们说是吧……”
陶亦桑心道,他们搞关系了啊,只不过就是因为搞了,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但她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点头说好。
但她心里明白,她不会再去找江俨了。她性格本就是个犟的,有些事情只能做一次,如果没有效果,便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可惜江俨不是这么想的,其实那天推开陶亦桑后,他便有些后悔,事后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既然她都给台阶了,顺势下来,有误会就解开误会,有矛盾就解决矛盾,说不定他们已经和好了……于是他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只有陶亦桑再来找他一次,他便原谅她,前提是她如果承认错误的话。
江俨毫无疑问地没等到陶亦桑的第二次主动。
一个星期过去,又一个星期过去,陶亦桑渐渐连冷战都放弃了。
许是明白他不会再私底下搭理自己,陶亦桑就连工作上有实在推脱不了的交接,也非要当着大家的面。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我们没吵架,我们也没冷战,我们就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陶亦桑的工作和生活逐渐回到正轨,每天正常上下班,需要她跟着拍摄的时候就尽职尽责地扮演编导的角色跟他合作,不需要的时候更好,她一整天窝在办公室,他一整天在外面拍摄,连面都不用见了。
江俨有种她正在往前走,但自己却被留在原地的感觉。换句话说,他被抛弃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俨差点没把肺气炸,他一会儿恨不得把陶亦桑按在身下狠狠折磨至死,让她狠狠求饶,他一点也不会心软;一会儿又恨自己不争气,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妄想着会有转机。
确实会有转机,在叁月底的一天。
那天是周五下午,几个男生说太长时间没有运动,晚上下了班去冰场滑冰,然后问陶亦桑和赵悦婷去不去。
陶亦桑只会一点轮滑,对真正的滑冰一窍不通,也没多大兴趣,但见赵悦婷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便陪她一起去。
几人商量好时间,这时江俨刚好上完厕所回来,程永煜随口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其实本来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因为江俨晚上还要回家,如果一起去的话,估计会赶不上地铁。没想到江俨问了几点,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了。
听到他的回答,陶亦桑颇为惊讶地转头看过去。
江俨神色如常,回到自己的工位后继续刚才没打完的游戏。
于是等到下班后,队伍越来越壮大,差不多半个公司都去了。
冰场很近,只有两站地铁,在一个商场的五楼,陶亦桑之前逛商场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一个巨大的场地里铺了厚厚一层冰块,外围用足有两人高的透明玻璃围起来,里面很是热闹,围着圆形的冰场转圈,身影如风,看起来潇洒极了。
冰刀和普通的轮滑鞋不太一样,在旱地上走非常稳,就是人突然长高一截,跟踩了高跷似的,陶亦桑走了两步,十分新奇,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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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跟赵悦婷说道:“好像清宫剧里妃子们穿的花盆底啊——”
赵悦婷见她重心东倒西歪,便伸手扶着她,问道:“你之前没滑过吗?”
“没有诶,”陶亦桑如实回答,然后好奇地问道,“不过我会滑旱冰,应该差不多吧?”
巧的是赵悦婷刚好没滑过旱冰,于是她犹豫了下:“应该差不多。”
两人边说着边走到了入口,还没下冰,已经能感觉到丝丝寒气扑面而来,陶亦桑扶着护栏,说等一下,她得把衣服拉链拉一下。赵悦婷看着她笑,说不用,滑一圈就热起来了。
陶亦桑不相信,还是把外套的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上冰之前,陶亦桑还在怀疑这么窄的刀,怎么可能站上去不滑倒,但扶着护栏慢慢滑了一段距离后,忍不住两眼放光:“确实跟旱冰差不多诶!”
但是比旱冰丝滑得多,毕竟旱冰归根结底还是用轮子,就算地面再光滑,还是会有摩擦力;但是冰面可光滑多了,而且冰刀窄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接触面小,摩擦力也更小。
赵悦婷不放心,陪着陶亦桑慢慢适应,她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试图劝说让陶亦桑放开护栏。但陶亦桑死活都不愿意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