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忠诚凶狠的,对于外界他们可以极尽残暴血腥,但对于族内的家人们,他们却是可以用生命去守卫的。
“长老,是首领和莫吉尔!他们带着人类神父回来了!”不远处一位背着糙药篮的清秀少年惊喜的大声喊叫着,他边喊边往右手边的屋子跑去。
‘吼!’在快要抵达那间唯一被牵牛花缠绕的房屋时,前方带路的银狼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他的吼声浑厚又具有威慑力,那是狼族特有的召集信号。
在一声吼完后,银狼没有立即踏入房屋,而是抖着一对银色的狼耳侧耳倾听着什么,在过了几秒后,银狼才变作人身走入了房屋内。
而就在银狼走入房屋后,桑葚看到十几只排列着整齐队伍的狼族朝着这边凶猛的奔来,他们的速度一致,步伐一致,像一支训练精良的部队。
“莫吉尔,快进去,发什么愣!”领头的灰狼略带训斥的吼着看着队伍发呆的莫吉尔,他那相似的毛发分布让桑葚不由得看向后颈处的灰狼。
“是,父亲。”僵直着后背昂了昂头的莫吉尔紧张的回答道,他边害怕的看着略带沧桑的灰狼,边小心的叼着桑葚往砖瓦房内走去。
被莫吉尔叼进去的桑葚好奇的看到那一排军人般严肃的狼族们居然没有进来,而是巡逻一般的立在房屋的门外,似乎在守护着这间砖瓦房。
砖瓦房的布置很是古老,一切用具都极为简陋,连基本的餐具,都是用木头打造的,砖瓦房从外头看似乎是现代风格的房屋,但一旦走进才会发现,这其实是依照着远古时的窑洞所制造的,所有的一切布置都与桑葚所看到的黄金旅馆的布置是两个极端,一个高端精致,一个粗俗简陋。
“莫吉尔,快把人类带过来。”坐在砖瓦房中央面带刀疤的银狼略带焦急的催促着依旧在打着颤的灰狼,他的身旁坐着的就是唯一的狼族长老。
被激了一下的莫吉尔有些愧疚的快速奔跑到毛发花白垂垂老矣的狼族长老跟前,他小心的把桑葚放在了那张巨大的石床边上,“长老,您觉得怎么样了,伤口还好吗?”
莫吉尔小心的把脑袋抵到花白的狼头面前,温柔的蹭了蹭那有些掉毛的白脑袋,因为用力过猛,几根花白的狼毛被他蹭的缓缓飘落在石床上铺垫的兽皮上。
“好多了,孩子。”和蔼的狼族长老略微远离了莫吉尔的狼头微微笑道,说完,他探着大大的花白狼头凑到被吓到的桑葚面前,猛然出现的浅蓝瞳孔清晰的映出桑葚的模样,桑葚甚至可以看清那瞳孔的形状。
“您就是神父吧,实在是抱歉,这些孩子为了我的伤有些着急了。”长老丝毫不知自己巨大的狼头对一位小小的人类来说有多么的刺激,他和蔼的笑容显得那颗狼头更加的扭曲。
“…没事。”在掐了一下手心后,桑葚才把目光从那浅蓝色的瞳孔移开,他以一副清冷的姿态端坐在柔软的被褥上,仿佛自己只是被请来的客人,而不是被劫来的可怜人。
长老的伤在腿部,那伤口细长又见骨,看得出伤的很重,而伤口上浓郁的糙药味,也说明他之前曾敷过各种治疗外伤的糙药却都不见效,伤口甚至开始恶化。
“该治疗了。”不客气的打断两人的谈话的是态度一直十分恶劣的银狼,他不管是人身还是狼身,对桑葚的态度始终算不上好。
对银狼态度极为不满的桑葚有些倔强的扬起头直视着银狼,“想要我治疗可以,你得先给我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银狼愤怒的喷了口气,他在瞥到长老和蔼的笑容时还是克制住了心中那股烦躁。
“十字架。”上一个十字架因为使用过度而出现崩坏,现在已经不能用了,要想发挥出圣洁力治愈伤口,就只能再次找出更加纯净的十字架。
“十字架?我上哪儿给你找!”别说是人族的地盘了,银狼甚至连森林都不曾出去过,让他一位对人类极为厌恶又陌生的狼去找本就少见的十字架,根本就是在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