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婶把盖在盆上的锅布一撩,鸡肉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叫人直流口水。
“对了,刘叔呢?怎么没看见他人?”
杨爷爷说道:“他烟叶子抽完,去买盒装烟的了。”
村里人都知道我爷爷是个大烟枪,梅婶自然信以为真了。
“那咱仨等等刘叔,让平安这孩子先吃完回炕上歇着的。”梅婶提议道。
“别了,咱一块吃吧,他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杨爷爷始终比我们这些辈分都高,他说的话,我们只有听着的份。
我们四个围在桌子边坐下来后,纷纷拿起烙的饼吃开了,约摸着吃了快一半的时候,我家的大铁门响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我爷爷回来了。
爷爷推门进来后,称赞道:“这鸡炖的不错阿,打屋外面我就闻到味了。”
梅婶笑着答道:“那刘叔你可得多吃点。”
“好好好!”
吃饱喝足后,梅婶又留下给收拾了遍屋子,这才离开了我家。
等梅婶一走,有些话自然又能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爷爷把他大烟杆子放到炕沿上后,把上衣一撂,只见一个被白布包裹住的东西被夹在裤腰带和腰部中间。
爷爷将东西拿出来递到我面前,对我道:“娃子,你爹那砍鬼的大刀,你还耍不了,先拿你妈的匕首用吧。”
“我...我妈的匕首?”
“嗯,每个刽鬼匠人都有一把斩鬼的刀,你爹的那把太烈,你还耍不了,你妈性子柔,没用大刀斩鬼,用的是这把匕首。虽说娃子你还没开阴阳眼,但匕首的主人毕竟是你亲妈,应该不会排斥你的。”
我从爷爷手里把匕首接过,应该是闲置时间太久的原因,白布都已经有些泛黄了。
一层层白布掉落在地上后,一把约莫两拳长的匕首摆在我眼前。
匕首通体是幽绿色,材质看上去像是某种玉石,刀把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少说也得上百个,但个个都特别的清晰,没有一丝的瑕疵,真不知道当初制作这匕首的匠人费了多大的力气。
“有感觉吗?”爷爷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句话。
“感觉?啥感......”
最后一个“觉”字还没脱口而出,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