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是,这门洞里面不是平直的通道,而是个斜坡,我刚一进去就摔了个狗吃屎,然后连滚带爬的出溜了下去,身上不知道磕碰了多少处,摔个七荤八素。
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酸痛酸痛的,没一处好地方。
我在心里把建造墓室的手艺人咒骂十多遍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大刀和手电筒,得亏后者结实,摔了一通仅是外壳裂开道口子,没有影响到光源。
用手电筒照了照周遭的情况,我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重重的叹了口气,合着是刚出了贼窝又上了贼船。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和刚刚的墓室差不多大小,四周都是封闭着的墙壁,唯一的出口在墓顶正中央,也就是我刚刚摔下来的门洞,要想回去的话,得用大刀插进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得费老劲了,关键是回去也没用,刚才的墓室仅有一个连接这里的门洞,别无其他的出口了。
“难不成要困死在这了嘛。”我望着墓顶上的黑洞,喃喃了一句。
盯着黑洞看了会,我忽然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抛之脑后,仔细回想了片刻,我一拍脑袋给记了起来,既然我和死胖子分开后,是摔落在之前的墓室,那么墓顶处肯定会有暗道。
正当我打算爬回上一个墓室的时候,西南角落处突然响起阵“窸窣”的声音。
我循声一看,发现那里多出个黑坛子来,不禁皱眉自问了句,“我刚才怎么没看到?难不成眼花了?”
来到黑坛子跟前,我没着急掀开盖子,先用阴阳眼感知了下,确认没有过重的阴气后,这才用大刀的刀刃卡在坛盖处,用力给撬开。
坛盖落地后,我举着手电筒往里一搭眼,恶心的感觉不断刺激起胃口来,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黑坛里充满了黏稠的黄色半透明液体,在液体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个奇大无比的婴儿头浸在其中,皮肉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一丝腐烂,但脸皮上遍布着一层米粒大小的肉瘤,那眼球,牙齿,舌头,耳朵也被人挖了出来,依次漂浮在婴儿头的周围,像一盘切好的肉菜似得。
我把头扭到一边,大吸了口气,想着叫胃里翻江倒海的势头减缓些。
先前我在槐树林遇见那名多鬼人头的时候,害怕归害怕,但更多的是瘆得慌,不恶心,可黑坛子里泡的婴儿头,真的是要了我的老命,既瘆得慌,还恶心的没边。
“呜哇~呜哇~”
婴儿的啼哭声倏地从黑坛子响起来,我整个人吓得差点没在地上蹦起来,手里的大刀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朝着黑坛子挥砍过去,然而还没等刀刃触碰到黑坛壁,又是一阵机括扭转的声音响起,整个地面犹如发生了地震一般,剧烈颤抖起来,同我和死胖子刚分开时的状况相差无几。
地面颤抖的如此厉害,我连身子都站不稳,更别提砍到那黑坛子里的婴儿头了,随着墓室的梦晃,失重感再度席卷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