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落马甚至不如草芥,被关在深宫里等死,七王甚至常来找他叙旧,也不知道是真想叙旧还是想来炫耀。
七王最后一次来找他,是来告诉他,明日自己登基。
“幼年天子,身体孱弱,不胜国事,我作为摄政王,临危受命。”
他疯疯癫癫地笑,没说什么别的话。
倒是七王奇怪地看着他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这天下呀。”他突然安静下来。
“你之前已经拥有天下了。”
“我手握天下权,可是始终意难平,我做皇子做的不够好吗?凭什么一个皇位还要与你相争?我做皇帝不够好吗?凭什么人人茶余饭后谈的都是我母妃那点破事?不是你天家的种是不是就染指不了皇位?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可我就是要坐你家的皇位,还要乱你家的天下,还要把你们一个个的正统,一个个的都拉下地狱,我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先皇死不瞑目的脸,你们晚上也别想酣梦到天亮。”他疯癫地笑,连七王已经走了也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
要天下……
非要天下不可吗?
不是的……
要御花园树上的风筝,要国子监打翻的砚台,要小厨房八月十五的流心月饼,要案头摆放的西域葡萄,要笑口常开,要长命百岁,要风调雨顺,要国泰民安。
不要天下也无妨的。
但这话,他永远都不能说出口了。
第64章 回京
(六十四)
春去秋来,江山易主,袁骁终于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袁家军全体将士回京述职。
也正是在一路袁家军回京的路上,袁骁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先皇驾崩。
全国上下发国丧,袁家军路过的每个地方所有女人的鬓角都戴着一朵白花,男人的衣领前都别着一朵白花,以寄托哀思。但并不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悲伤,大多数人对此都是无动于衷。
不过也是,什么当朝天子退位先皇对百姓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汤圆儿,快出来,”袁骁一脚蹬在马车的横梁上,伸手撩开马车的帘子,“我去旁边的村里借了两朵白花,你也别在胸前。”袁骁手捻着一朵白布折的花递到唐渊面前,白布已经被磋磨得很乱,布面上还看得到污渍,可以看得出折这白花的人也没有许多用心。
唐渊接过白花,拈出一根针来两下别在衣襟上,踏出马车半跪在车上眯着眼往远处望了望:“这真是跟我来的时候相比变了许多啊。”
自从唐渊策马离开中原道现在满打满算不过是不到一年时间,现在看来这京城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的了。不要说这江山都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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