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怎么不说话?”
电话最后被挂断,耳边只有没有感情的“嘟嘟嘟”声。
时莺怔了好一会儿,她感觉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清晰地碎开了。她心里热情的烈火,终于在此刻烧得干干净净。
电话挂断,纤细的手腕垂了下来。
时莺想,她该多可笑,才会把自己看成贺臣泽心里的特例。
她从来不是唯一,而是之一,仅此而已。
到了此刻她才明白,即使心怀烈火,也无法融化冰山。
时莺没忍住笑了一声,而后晶莹剔透的泪珠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她抬手擦着眼泪,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擦越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婷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敲门。
她探出一个小脑袋,“时莺姐,你没事吧?”
时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看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许婷想,这应该代表着她没事了吧。
“姐,晚上要一起吃饭吗?我给你定了火锅哦。”希望时莺姐吃了火锅心情能好点吧。
“嗯,走吧。”
时莺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忘记自己脚崴了,刚站起来脚腕就传来一阵剧痛。许婷赶紧上前扶住她,“我给你的药酒怎么不擦?”
说着许婷就蹲下身,准备给她擦。
时莺拒绝了,“我自己来。”
她简单揉了揉,然后在许婷的搀扶下出了门。上了车之后,时莺的手机响个不停。品牌方的人打电话给她道歉,说这次是他们的疏忽。过了一会儿,又有八卦记者采访她。打开通讯软件,还有一些关心,只是也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
一连串的消息,唯独没有贺臣泽的。
时莺应付完消息,也终于到了火锅店。程霜不知道有什么事走了,许婷一副想吐槽她又不敢的样子。她只能在心里悄悄说,我们家时莺姐受伤了都不关心,光记得买热搜卖惨,呕。
在场的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时莺吃了一会儿准备喝酒,许婷赶紧拦住她,“时莺姐,你脚都崴了怎么能喝酒?”
说完,许婷百度了一下,将不能喝酒的原因展示给她看。
时莺只能作罢,吃完饭出去抽了根烟,心情这才好过了不少。她打开手机,因为经纪人这会儿不少人喷她——
“不就摔了一下吗?给你矫情的,人家拍戏受伤也没见你这样啊。”
“怎么这次贺臣泽不在?我还以为他二十四小时在你身边呢。”
“人家连你脖子都没碰到,真不知道矫情个什么。”
时莺一条一条地浏览,自虐版地将所有差评都看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还好受了一些。大概是因为跟贺臣泽的那个电话比起来,遇见那个疯子不算什么,被无数诋毁包围更不算什么。
很快一根烟抽完了,她攥着烟盒,看到上面肆无忌惮的字眼,不知道想到什么,伸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家,时莺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她在家休息了几天,感觉脚腕上的伤好了不少。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某天晚上她感觉贺臣泽回来了,但是早上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好像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嗤笑了一声,难道说她潜意识里还想见到贺臣泽?
又过了一个礼拜,贺臣泽回来了。他看见她的时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有关心一句。时莺也是如此,她喉咙干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已经在酝酿如何离开。
贺臣泽将东西放好后轻飘飘地问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想我吗?”
时莺竟无言以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的是哪个偏僻的山沟里。她笑,“想啊,你呢?是在忙着工作还是忙着和女人调情?”
贺臣泽挑眉,有些不太理解她在说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将重点放在这虚构的事实上,而是问她,“你在吃什么莫名其妙的醋?”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可每次都会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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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时莺,这一次并没有动。
贺臣泽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他的夜莺,好像不听话了。
何止在这件事上不听话,就连晚上也拒绝了和他更深一层的交流。贺臣泽转了转手上的银戒,看了她一会儿,似乎耐心告罄。
“跟我闹脾气?”
时莺没说话,可贺臣泽没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时莺不会离开。她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跟他冷战,过段时间就好了。
女人背对着他,连他的衣角都不想碰到,她嫌他脏。
房间里十分安静,好像两个人都睡着了,但事实上时莺并没有睡着。她没办法再和贺臣泽同眠共枕。深夜的时候时莺给许婷发了一条莫名的信息,“要不要考虑辞职,我可以帮你介绍给跟一些好相处的艺人。”
天亮许婷才收到消息,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让时莺不高兴的事。她急得给时莺直接打了个电话,但是她没接。
床上一只手将手机接过来,许婷听到一个低哑的男声,“有什么事?”
贺……贺导?
她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她如果说时莺姐好像看她不爽,想把她辞退,贺导会不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然后直接把她开了?
想到这,许婷摇头,“没……没什么事,我就是问问时莺姐之后活动的有关安排。”
贺臣泽隔着电话没察觉出来她在说谎,“下次别在早上打电话过来。”
许婷咳嗽一声,“知道了贺导,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挑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