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沥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秦沥沉声道:“那换成沈文劲呢?当时他如果没开玩笑,你会答应吗?”
“怎么可能。”阮恬想也没想便不假思索道:“我和沈文劲只是朋友。”
秦沥为这句话心情稍稍转好,接着又引诱般地道:“你爱我,我们便还像现在这样,甚至会更亲密。你不爱我,我就只把你当朋友,仅此而已。”
“我们还能当朋友?”阮恬刹那惊喜道,惊喜完察觉这话会很伤人,又忐忑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但你之前还说,要是有人抢我,你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重复这句话时,便感觉脖颈一阵发凉,像架着把刀刃锋利的刀。
秦沥轻飘飘地瞥阮恬,随后很普通的,像谈论天气般地淡道:“嗯,所以你以后要孤独终老了。”
“……”阮恬无言,心底则腹诽道,他就猜到秦沥没这么容易放过他。还说当朋友,哪有干涉朋友恋爱跟婚姻的。秦沥这是压根就没给他选择权。
“秦沥!”阮恬猛地被激发怒火,气呼呼地炸毛道。
秦沥毫不为所动:“当朋友,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阮恬抗议道:“你……你这也太不讲理了!”
“所以呢,你要现在给我答案吗?”
阮恬当然给不出答案,他徒劳地瞪着秦沥,随后便气乎乎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又嘀咕着“过分”“不讲理”之类的话,被秦沥突袭表白的迷惘及慌张并没有因此减弱多少。
夜愈发地深,秦沥稍稍松开扼紧方向盘的手,骨节竟有些发麻。他驱车径直朝着家的方向驶去,这才察觉方才那番谈话,竟使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阮恬咬破的舌头仍然刺痛,口腔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气,为此刻的死寂更增添一分真实感。
秦沥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前路,路灯绵延向前,最前方无法照亮的幽密浓郁的黑暗,像极秦沥忐忑不安又携着隐隐期待的内心。
前路再黑,有车驶过去,便会亮起光。
第42章
那晚之后, 不出秦沥所料,阮恬开始逃避与他交谈会面,以前整天懒洋洋不爱动弹的人,最近突然频繁领着秦蜜出去玩,还美其名曰待家里太无聊,今天逛海洋馆,明天逛博物馆, 便是阮恬最不爱的爬山项目,他都突然改变态度去爬了几次。
秦沥早晨离开时,阮恬睡懒觉还没醒, 白天更是见不着人影的,晚上仍要看机缘,幸运的话,能凑巧碰见躲避不及的阮恬。但哪怕碰面, 阮恬也会迅速找借口离开,仿佛秦沥是洪水猛兽, 逃得比兔子还快。
秦沥没逼阮恬,随便阮恬怎么逃避,他答应会给阮恬考虑时间,一切便都等时间结束再谈。至于阮恬, 他这段时间的考虑,压根连头绪都没理清楚,又愁又烦,头发都多掉了好几根。
阮恬每晚痛苦地躺床上瞪着天花板发愁, 最殷切盼望的,便是一觉醒来,秦沥根本没说过那些话,他更不需要做这么艰难的抉择。他觉得目前和秦沥这样的关系就很完美,他当然爱秦沥,这种爱甚至比爱情还要沉重,像他爸像他妈,阮恬将秦沥当做很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