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传言,丁岩只是笑,避而不答,就连他那几个最铁的哥们儿,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大家都知道丁岩喜欢上了女警察的事,有人给他出主意,还有人劝他死了这条心。丁岩听着烦,就喝酒,每回都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家。
这个星期,丁岩已经打了六次电话给凌燕,现在凌燕看是他的号码,根本就不接。没办法,丁岩只能跑到外面公用电话亭,还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小区门口有个话吧,他每个话机都拿起来打一通,话吧老板挺纳闷,问他给哪个狐狸精迷上了。他就回过头去骂死瘸子,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话吧老板也在小区里住,跟丁岩挺熟的,每次碰上了都会打个招呼开个玩笑啥的。
电话联系不上凌燕,丁岩就上公安局去找。考虑到凌燕在刑侦队,里头的警察都带枪和铐子,丁岩决定还是不进去触那霉头。他就在公安局外面等,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终于等到凌燕出来了,丁岩也不管她跟谁在一块儿,抬腿就冲到她面前去,有时候手里还会拿着一捧花,多数是玫瑰和百合。凌燕的同事显然把他当成了凌燕的追求者,所以这时候大多会开个玩笑就把凌燕丢给丁岩。
每次凌燕都不给丁岩好脸色,花送到跟前,要么砸回来,要么扔垃圾桶里去,然后夺路而去。丁岩也识趣,没敢拦着。他估量自己的小身板儿,拦也拦不住。当警察的,都练过武,把他们惹急了,一个大背摔你满地找牙,你还没地方哭去。
但就算凌燕再不给丁岩面子,可也架不住丁岩的屡败屡战,而且是愈战愈勇。
“你到底想干什么吧?跟你说了,没事别往我跟前凑,我看着你就烦。”凌燕说。
“烦着烦着就习惯了。”丁岩居然还能笑。
“你这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谁家盖房子怎么没把你砌墙里头?”
丁岩还是笑:“这不留着帮你破案呢吗?实在要砌,也得砌你家屋里去。”
凌燕欲哭无泪:“你都帮我破啥案子了?好容易当回目击证人,却连人家什么模样都没看见。你说你就这点能耐了,谁不长眼真把你砌墙里去了,那肯定也烂尾楼。”
丁岩嘀咕:“谁家有幢烂尾楼,估计半夜都得头蒙被子里偷着乐。”
他这边还没嘀咕完,人家凌燕已经一溜小跑到路边了,一挥手,拦下辆出租车。丁岩还不死心,跟过去。车子开动,凌燕脑袋伸一半出来,叫一句:“有本事你把凶手模样想起来,我请你吃大餐。”
丁岩呆立在路边,眼神迷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