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之时,徐璐在冰河上巡回捕鱼。想起昨夜之事,我恍惚若梦,似真似幻,但见徐璐若无其事,与我说话时神态语气毫无异样,心下虽然疑惑,也不好意思开口相问。两人吃了些鱼之后,继续西行赶路。
不过徐璐的行为让我极为的诧异,她对此处的环境极为的熟悉,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一点一点的算计我,然后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呢?还有,她到底是什么来路,有什么目的呢?
如此过了两日,离我们真实的那个世界越来越远,我甚至分不清这些个古怪的地方是不是传说中的仙境!!世间真的还有这样的地方未被找到吗?
只见四处冰天雪地,寸草不生,连冰河也越来越难寻到。一路西去,虽然荒凉苦寒,但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在这浩瀚无边的冰雪高原,远离俗不可耐的社会,远离了那些我猜不透看不明的朋友,那些过往恩怨都变得飘渺淡薄起来,如此微不足道、轻如云烟。在这死一般沉寂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此刻身边的这个人更加重要了。
天气渐转恶劣,风雪交加,而我的心情却逐渐地好转起来,我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好转,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不用徐璐扶着我了。而我心中焦躁狂野的杂念,仿佛也如同冰雪一样沉淀下来。
徐璐似乎也判若两人,虽然偶尔骂骂我,但态度却越来越发温柔。我生平之中,从未有一个女孩如此细心而体贴地照料过他,想不到这第一个,便是萍水相逢的这样的一个女人!!有时我常常会想,她到底是不是我一直找的那个徐璐呢?或者说,她到底是什么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花无百日好,月有盈缺时,徐璐隔三差五仍会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尤其当我沉思,回想某些往事时,徐璐便会突然嗔怒,一脚朝我伤痛的地方踢去。正当我痛不可抑,惊诧恼怒之时,她常常又会格格脆笑,回嗔作喜,满脸春花似地替我按摩。那温柔甜蜜之意倒令我受宠若惊,面红耳赤,心下纳闷不已。
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虽然仍是彻骨冰寒,但比起前几日已大为好转。两人继续朝西飞行。高空中吹来的狂风,竟带着微微的咸意,隐隐听见隐约的涛声。忽然听见徐璐叫道:“呆子!咱们到啦!”声音极是喜悦。
我不禁放眼望去,放眼望去,大吃一惊!蓝天红日之下,缈缈碧海,无边无际。远处海天交接处,白云翻涌,急速飞扬。时值正午,漫海金光耀眼,照得蚩尤头晕目眩,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惊奇欢喜。低头扫望,脚下大地冰雪斑驳,绿意隐隐。起伏的土丘上,矮矮的灌木寥落生长。岸边黑礁错落,海鸥飞翔。道道白色的浪花层层叠叠地涌向灰白色的泥滩,呼啸着,冲刷着,瞬息倒退;后面的雪浪飞速冲涌,将先前的泡沫刹那淹没。
而海的尽头,便是四座高耸的雪山昂然矗立,犹如婀娜多姿的少女,正在翘首盼望,似乎正在正等待着什么!
徐璐俏脸上光彩飞扬,笑道:“这里便是天涯海角了。”我登时一惊,想起姜西给我的那本黑色的笔记本上的内容,上面似乎就有这样一段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