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人在这里为王族修建了寄托民族之根的陵墓,以一条运河———“小河”作为通向圣地的大道。只要关闭运河龙口,让河床断流,这个墓地就被“封闭”在一个不容外人侵入、打扰的禁地。小河墓地的神秘历史至今仍未被人们揭开。1934年,瑞典考古学家贝格曼首次发现了这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古墓葬,并将其记录在《新疆考古记》和《考古探险手记》中。
1934年5月,贝格曼率领一支探险队在楼兰库姆河边扎下营地。他们要寻找隐藏在库姆河流域的一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古墓地。两个月中,他们一次次搜寻都劳而无功。就连贝格曼本人都猜测,古墓已让十几年间新形成的河湖水域给淹没了,或者是被某次强烈的黑风暴重新埋葬了。月底,探险队向更靠近罗布荒原西南的绿洲带挺进。不久,他们发现了一条流向东南的河流。它有20米宽,总长约120公里,水流迟滞,一串串小湖沼被芦苇、红柳环绕。它是库姆河复苏后出现的新河,历史不足10年。在他们沿这条河流进入沙漠前,临时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小河”。“小河”东岸4-5公里,有一个浑圆的小山丘。远远看去山丘顶部有一片密密的枯立木,高4-5米。
奇怪的是,枯立木的株距极近,一株连着一株,互相支撑着。山丘上,遍地都是木乃伊、骷髅、被支解的躯体、随时绊腿的巨大木板和厚毛织物碎片。在一船形木棺中,有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打开棺木,严密的裹尸布一碰就风化成粉末了。揭开覆盖在面部的朽布,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双目紧闭,嘴角微翘,就像着了魔法刚刚睡去,脸上浮现着神秘会心的微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楼兰公主”或“罗布女王”。她已在沙漠之下沉睡了2000多年。她长发披肩,身材娇小,身高仅5.2英尺。在10×16平方米的山顶,有彩绘的巨大木柱,精美的木栅栏,真人一样大的木雕人像,醒目的享堂(墓地的地面建筑)。
专家认定,它绝不是为普通楼兰人修建的,而是一处重要陵墓。60多年过去了,再没有人踏上过这块神秘之地,重睹“楼兰公主”那“东方蒙娜丽莎”式的神秘微笑,这里至今仍是一个迷惑难解的神秘之域。孔雀河已经断流,故道布满了沙枣、胡杨、红柳,且兽迹纵横。贝格曼当年划过船的小河,观察记录过的咸水湖,如今已化为沙漠及光裸的河滩。只有河谷台地上稀落的红柳沙包、枯死胡杨,在诉说60多年来这片地区巨大而激烈的地理环境变化。河水变化及在其中起了决定性作用的人类活动,是导致这一环境改变的根本原因。科教学者们通过贝格曼当时绘制的地图,不断修正并确定小河的经纬度,终于在66年后,在茫茫罗布沙漠中再次寻觅到“小河墓地”。
1998年,一批考古专家力尽艰难险阻到达了罗布荒漠。他们意外地看到了一些类似废弃的城墙的痕迹,无所遮掩地袒露于黄天之下。在一个百岁罗布老人的指引下,证实这是一个已成为废墟的罗布人的村庄。这里有一处形制特殊的大型墓地,墓地是一个面积达2000多平方米,高达6-7米的巨大圆形沙丘。它的顶部布满了100来根高2-3米的棱形木柱、卵圆形立木,中部为八棱形柱体、顶部呈尖锥状的木质立柱,其南北为立木围栅。立木周围,是密密丛丛的船形木棺,约有140座以上。大部分已被破坏,个别人体仍然暴露在地表。一件形体大小如真人,宽胸细腰、臀部肥硕、女性特征明显的木雕像倾卧在巨型沙丘脚下。当年贝格曼报道过的另两名男根突出的男性木雕像已经消失不见。中国科学院研究人员分析,小河遗址这处古墓地,绝不是一处普通的丛葬墓地,应该是楼兰王族的墓地,它实际上是孔雀河下游远古居民崇奉的神山。种种迹象表明:在这处丛葬墓地里,寄托着孔雀河下游远古居民对祖先虔诚的崇拜,他们祈求部落人丁兴旺、祈求获得强大生殖能力。与孔雀河下游、距今近4000年的古墓沟墓地相比较,它们在埋葬习俗、棺木形制、死者衣帽样式、随葬昌蒌等均有相同相通之处。只不过古墓沟墓地时代稍早,但它们都是孔雀河下游青铜时代的古墓葬遗存。这些资料,对认识孔雀河下游古代居民的原始宗教崇拜、生殖崇拜及造型艺术等具有重大科学价值。对认识罗布尔地区古代文明、居民种族成分、农业,畜牧业经营及毛纺织、毛毡、皮革等手工业曾经达到的水平,均是无可替代的重要资料,填补着相关研究领域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