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突然响起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才扭头朝门边看去,动作慢镜头似的,冷眼旁观门后的动静。
门被打开。
季亦安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钥匙。
他只穿了件衬衣,袖口卷起,小臂线条分明又优美。
走道上只一点还未落的残阳,火烧云燃烧大半个天际,也烧红了宋初那颗好不容易才凉下去的真心。
宋初一袭贴身红裙,领口偏低,胸线隐约,她吸了吸鼻子,垂在沙发边的腿慢悠悠晃荡。
四目相触。
宋初在季亦安朝自己走来时听到了自己活跃的心跳,听到自己的尘封内心开始土崩瓦解,让所有委屈与伤疤都汇成血流,涓涓而出。
季亦安眉心紧皱,在宋初面前站定,抓住那只冰凉细白的手腕。
宋初声音都有些抖:“你……怎么来了?”
季亦安冷笑,声音已是风雨欲来:“不是结婚了么,也该尽尽夫妻义务了。”
第29章第二十九滴毒
宋初不受控地指节用力,在皮质沙发上抓出两道抓痕。
她心跳鼓噪得厉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扬起下巴,黑葡萄似的一双眼冷静地看着季亦安。
“哦?”宋初扬眉,“你说,怎么尽义务?”
季亦安在一片寂静中捏着宋初的下颌骨俯身,手上力气不小,宋初痛得蹙起眉,张口要骂,就被他的唇舌占据了口腔。
季亦安的接吻技术很好。
宋初第二次意识到这一点。
她又不受控地犯了病。
宋初呼吸不稳地厉害,红唇被封缄,因为剧烈起伏的情绪与窒息感分泌出生理泪水,眼泪沾湿了睫毛,湿漉漉地被分成一绺一绺,神色却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像是分离出两个灵魂。
一个全身心投入滚滚红尘,另一个在一旁过分克制的冷眼旁观。
意识飘远,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季亦安突然吃痛地“嘶”一声,宋初才骤然转醒。
指尖已经湿腻一片,血腥味弥漫开来,宋初垂眸,血是从季亦安手心流下来的。
她无意识地朝季亦安下了刀,她茫然地眨眨眼,终于在那一层冰封防护中产生了一丝裂隙。
“你的手……”
“宋初,下手挺狠啊。”
季亦安眼底黑沉,但这一刀似乎把他原本的火气都给消弭而尽,手上的动作没了方才的狠意,转而轻柔又缱绻。
“我帮你处理……”
宋初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季亦安俯身靠近,封住了唇。
他将她未出口的话语与咕哝声全部拆吃入腹。
到后来,宋初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这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宋初双腿缠住季亦安的腰,他未受伤的左手托着她的臀,右手按在她腰间,血液已经濡湿了宋初的红裙,色彩更加艳丽。
季亦安抱着小姑娘,含住她偏薄的下唇。
宋初的领口歪歪扭扭大大敞开,里面的光景一眼便知,却是瞬间能勾动天雷地火,季亦安只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眸色深得可怕。
他一边亲着一边踢开宋初的房门,床上衣物七零八落,酒瓶子倒在床头。
季亦安皱了下眉,下一秒就使坏地重重咬了下宋初的嘴唇,在她吃痛前又万分克制地松了劲儿。
主卧房门被重新关上。
隔壁客房房门打开。
宋初被放倒在季亦安的床上。
屋内没开灯,吞噬两人纠缠的身影。
宋初觉得自己的脚腕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环绕,带点粗粝的摩挲感,让她全身都不由战栗。
她不断下沉,跌入灰暗的、浮沉的情/欲之中。
镜花水月,吉光片羽。
***
台灯按钮被旋转半圈,暖黄色的灯光破开漫无边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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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亦安快步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出来,他足足冲了五分钟的冷水澡才堪堪平复下来。
宋初的确是切着他致命弱点投下了情蛊,一举一动都轻易在他身上点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