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家回来后,平氏命人摆了一桌酒菜,要庆祝仇愆和杜姑娘订婚一事。
饭席上,平氏似乎故意说与越宁听一般,把杜姑娘的家世相貌才情挨个夸了一遍,先是说杜家世代为官,书香门第,培养出的这个女儿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再是说这杜姑娘端庄大方,清丽动人。
似乎还嫌不够,她笑眯眯地对越宁道:“长安啊,等人樱(杜家姑娘杜樱婕,字人樱)过了门,你可要多向人家学习学习,哎呀,人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手巧的,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到底不是寻常村户可比的。”
“娘,您出去一天,饿坏了吧?多吃点。”越宁抬起头来回笑道。
平氏脸一惮,不过她知道越宁肯定是故作平静,心里指不定怎么嫉妒发恨呢,便笑笑,说:“你也多吃点,哪天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她还笑盈盈地看了仇徒一眼。她夸杜樱婕虽然是为了刺激越宁学些礼数,但更是为了刺激仇徒所用,叫他好好看看,这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非要守着这个什么都不懂,还不能生的女人,他是会后悔的!
仇徒心生不快,但好在越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所以听不出这话里的意味,还羞涩道的“哦”了一声。
这模样,平氏看了,竟都不忍心再说什么,只闷闷地吃起饭来。
仇赁和仇愆不知道他们打什么马虎眼,但仇愆才是今日的主角,他自己出来闹动气氛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好像是我订婚。”
“诶哟,子恕委屈了。”平氏笑笑,夹了一只大鸡腿放在仇愆盘中,“来,这个最大,你的。”
“谢谢娘~”
仇愆看向越宁,俏皮道:“师姐,今天你没去,但总得表示表示吧。”
“什么师姐,叫嫂子。”仇赁教育道。
“诶呀大喜的日子你冲孩子凶什么,他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长安她也不讲什么礼数,是吧,长安?”平氏笑着看过去。
越宁没心没肺地笑笑,“是啊,爹,子恕与我同门,喊我师姐也没什么。我有时也喊他师弟的。”
仇徒皱起眉头,往越宁碗中夹了两筷子菜,越宁这才反应过来平氏刚才是在讽刺她,无声地扒起饭来。
仇愆连忙打起圆场,说:“哎呀,嫂子师姐不都一样吗。那……嫂子,你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啊,我可是听大哥说你有惊喜给我哦。”
越宁错愕地看了仇徒一眼,仇徒握住她的手,冲她使了个眼色,说:“娘子,该拿出来了。”
“拿…”
越宁正想问他拿什么,他便对身后的秋燕和松子说:“你们快去把东西拿上来。”
秋燕也是一脸懵,但她瞧松子神态自若地应了一声,自己便也大大方方地告退,想来是大公子有所安排。
过了一会儿,秋燕和松子端着两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过来,秋燕笑盈盈地来到桌边,福身道:“老夫人,老爷,二公子,这是大夫人特地给二公子的订婚之礼,寓意他们白头偕老。”
说着,秋燕就将手中盘上的红布揭去,露出盘中一双精致地绣花鞋。
紧接着,松子揭去手中的红布,秋燕笑着将盘中的卷轴拿起来,松子帮手提着,她将画展开,说:“这是夫人亲自挑选的送子观音图。二公子可还中意?”
“都是好寓意的东西,自然喜欢。敏珠,敏香,把东西收下。”仇愆笑着指着交代道,罢了他又起身打躬拜道:“谢谢嫂子一片心意。”
“这么懂事?”平氏眯眼笑看向越宁。
越宁刚才就算不明白,这会儿也该回过味来了,笑着对仇愆说:“应该的。”然后她看了仇徒一眼,只把这事搁在心里,等饭局结束。
离了席,越宁还没有开口,仇徒就先说道:“礼物是子恕自己准备的,说是为了月前东方姑娘那件事给你赔礼。我也是上桌前他才向我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