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出自内心深处蕴藏已久的呼唤,震荡了清静的空气,文菁喜不自制,边跑边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她也没察觉身后有一个穿着礼服的身影在跟着她……
罗神父十分惊诧地看着向这边跑过来的白色身影,他不明白新娘子这是怎么了?她在喊着谁的名字?
与罗神父面对面站着的少年,正低声说着什么,他似乎听不到身后的呼唤,他沉静的面容丝毫不见异样的情绪。
“华樱……华樱!”文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想要拉住这少年的胳膊。
就在文菁的手差一点就能触到那少年的衣襟时,他却像毫不知情一样地迈开了步子,不等文菁看到他的脸,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后门走去,脚步轻快如风,只留给文菁一个梦幻般的背影。
文菁奇怪的举动,让罗神父大惑不解,更让他纳闷的是,文菁身后的男人居然没有阻拦文菁,而是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时间空间仿佛都在这一霎停止了,诡异又尴尬的气氛使人倍感压抑。
文菁呆立当场,一时间脑子混乱至极,那个少年如果真是华樱,他不会不认识她啊,为什么却一言不发地走了?难道说,是她认错人了那根本就不是华樱,只是背影相似而已?
就是这么一愣神之间,半分钟不到,那少年已消失在门外。
“文菁,怎么了?”罗神父慈祥的声音响起,充满了长者的关切。
曾经,翁岳天在地下河遇险生死未卜的时候,文菁时常会来这个教堂里找罗神父告解,有一次翁岳天还曾冒充罗神父在告解亭里……
“罗神父,刚才那个少年,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您认识他?他是不是叫华樱?”文菁殷切而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罗神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怎样的答案。
罗神父微微一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如果你想证明他是不是你认识的人,恐怕有点难,据我所知,他的这里……”罗神父的手指指脑袋:“他这里有点问题。”
“什么?脑子有问题?”文菁惊愕了。
她不敢去想,那样美如谪仙的人竟会脑子有问题?下意识的,她心底窜上来一个念头——不,那不是华樱,一定不是的!
文菁的心情矛盾至极,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认知,努力说服自己只是看错了那个人的背影,但其实她这种心态是因为她潜意识里不愿意华樱会成为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那样太残忍了,所以她催眠自己,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那绝对不是华樱。
“文菁,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马上就是婚礼仪式了,你要不要去补补妆?”罗神父好意提醒,适时转移话题。
文菁闻言,略带歉意地低下头:“罗神父……对不起……我……我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要找你说什么事了……”
“。。。。。。”
那个少年的出现打岔了文菁的思维,她一时想不起也很正常。
身后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靠了上来,熟悉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包/围,男人拥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温柔得滴水的声音说:“老婆,我知道你想找罗神父说什么。”
文菁只看见翁岳天的嘴巴在动,他在跟罗神父说话,至于说的什么,文菁精神恍惚,没去留意,只是心里在想……他看见刚才那一幕了吗?
罗神父不知什么时候走开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仪式,他也需要准备准备。
文菁窝在翁岳天怀里,仰着小脸,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软糯的声音嗫嚅道:“老公,刚才你都看见了吧……你会不会……那个……”
“你是问我会不会吃醋?你说呢?”翁岳天揽在文菁腰上的手紧了紧,漂亮的凤眸垂着,凝视着怀里这娇艳欲滴的小女人,他想逗逗她:“我岂止是吃醋,简直是嫉妒得发疯啊……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心里却惦记着别的男人……”
文菁心头一颤,抬眸想说点什么,却见他灼热的目光里盈满了宠溺,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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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菁眼角微弯,嘟起小嘴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她可爱的小模样就像只讨巧的小猫咪,怎能不让人心生爱怜,翁岳天心里一紧,好想把他的小妻子揉进身体里去疼着……
“你呀,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误会你呢,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的心比棉花还软。虽然华樱曾经将你劫走,但是他的遭遇也实在令人惋惜,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明明应该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天使,却被用心险恶的人荼毒了……他劫走你,这是他犯下的错。但是从他肯修改那个组织的数据库还有他放你走,这两件事就说明他已经悔改了。你只是将他当成一个需要人疼的孩子,你心里爱的男人只有我一个,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胡乱吃飞醋……其实,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华樱能够平安无事。他是我见过的人里,十分特别的一个,明知道他是组长,可是很奇怪,我们竟然生不出憎恨的心去诅咒他死亡……我在面对他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
翁岳天的这番话,让文菁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太了解她了,不需要她费尽地解释什么,他可以体会她的心境,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人即是夫妻,又像是一对知己好友。
翁岳天对于华樱的描述,正中文菁的心,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理解文菁的原因。两人心心相映,默契十足,在爱情的基础上更多的是彼此坚定不移的信任。这种信任,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堪比金坚的,而是在这几年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中沉淀下来的晶石,是在严冬过后开出的花……
文菁吸吸小鼻子,眼眶微微湿润了:“老公……我先前好希望那个人是华樱,可是罗神父说那个人脑子有问题,我就……就不希望那是华樱了。”
文菁泫然欲泣的眸子望着翁岳天,男人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摩挲着,四目相接,她清澈的大眼睛透出她心底的种种,他懂,这个善良的小女人需要他的肯定来坚定她的想法。“别想那么多了,不会是华樱的……华樱身份特殊,从小接受那些人的精心培养,即使华樱做了一些违背组织的事,那个组织也不会放他离开的……华樱会活得很好,放心吧,依我的眼光来看,华樱那样的人才是难得一见的,万里挑一的,那群人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怎么会舍得丢弃呢。”
文菁很认真地思索着翁岳天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来是她看花眼了,是她多虑了,华樱那么厉害,应该也会自保的……希望他能活着,不管是在世界的什么地方,希望那个令人心疼的少年终有一天能活出真正的自己。
这么一想,文菁的情绪就好多了,翁岳天拉着她的手,带她去补妆,一路上还不忘说些愉快的话题来逗她开心。男人那讳莫如深的眼眸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为了安慰文菁,翁岳天才会那么说,可实际上,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多,教堂的木椅都没有全部坐满,但这里的每个人,对于翁岳天和文菁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结婚不是作秀,能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就足矣。
神圣的教堂里,大家都在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没有大声宣传,注意力都集中在翁岳天和文菁身上。
虽然说两人都已经有一对可爱的儿女,但这并不妨碍彼此在对方心里的重要性,在大家看来,有了孩子再结婚其实也并非是不幸的,像翁岳天和文菁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的幸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光芒。
小元宝很乖,坐在乾廷身边,伸长了脖子望着爹地妈咪,小家伙穿着订制的小西装,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手里拿着相机,他今天准备要拍好多好多照片,回家慢慢欣赏,等着以后妹妹长大了再给她看。
袁嫂抱着小奶娃坐在第二排,也就是小元宝的身边。文菁在这之前已经将小奶娃喂得饱饱的,她现在不哭不闹地任由袁嫂抱着,兴奋站地在袁嫂腿上,时不时蹦跶几下,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有时还会咧嘴笑,口水就顺着嘴角留下来……
乾廷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来参加婚礼,可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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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亲自送喜帖去他家的,他哪里好说个“不”字呢。文菁也是前天晚上才知道乾廷和蓓蓓是假装拍拖,而送喜帖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今天的婚礼没有记者媒体,只有诚心诚意来祝福这一对新人的亲朋好友,他们都对翁岳天和文菁赞不绝口,那绝世的风采,天造地设的一双,看着养眼,俨然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洁白的婚纱穿在文菁身上,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绝好的身材,玲珑的曲线,美丽大方,楚楚动人。浓淡适中的妆容,深邃而又喜庆,在突显她清新甜美的气质时也流露出几分妩媚的风韵。她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微笑,明眸皓齿,眼波流转,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身边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袭黑色西装,打着领结,与新娘的礼服交相辉映。他尊贵不凡的气势如天神降临,完美无缺的五官就是上帝精心雕琢而成,他成熟稳重却又优雅温润,他的目光里毫不掩饰对新娘的爱意和眷恋,动人心魄的笑容里,是令人目眩神迷的温情。他知道文菁很紧张,他与她十指紧扣,用他掌心的温度告诉她: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