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吵闹,因为陶勋的介入而平息了下来,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令人头痛的还在后头。
办公室。
陶勋望着面前这两位大婶,他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做梦都想不到好兄弟的母亲居然还有那样的秘密。陶勋一个头两个大……乾缤兰是翁岳天的母亲,而陈医生是医院德高望重的妇产科主任,陶勋虽然好言相劝,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只怕不是那么好办。
乾缤兰两眼通红,因为情绪太激动而显得呼吸有些窒闷,眼泛泪光。
陈医生神情愠怒,面色不善地瞪着乾缤兰:“今天我碰到你,算我倒霉,以后你别再来医院捣乱!”
乾缤兰心头一紧:“陈医生,我不是为捣乱来的,我今天是来拿药,无意中碰到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当年我产子之后得知孩子夭折,我……我气得晕过去,昏迷了三天才醒,醒了之后,医院的人告诉我,他们已经处理了死婴,火化了再放进骨灰盒,安放在了公墓里,还立了牌位,但是前几天我从公墓里取出骨灰盒的时候……盒子……盒子打翻了,我才看见,里边装的根本不是骨灰,而是一堆石粉!你……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医生脸色大变,神色慌张,就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一样,刚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却明显乱了阵脚:“你胡说,怎么可能是石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都十九年了你才打开骨灰盒吗?当年你收下骨灰盒的时候干嘛去了?你骗谁呢!”
是不是乾缤兰老糊涂,陶勋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陈医生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她还在那里嘴硬而已。陶勋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现在又听到了一桩更加让人吃惊的事……骨灰变石粉?这意味着什么?
陶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来……这件事,事关重大,看来他必须要通知翁岳天才行。
乾缤兰虽然悲痛难当,但她脑子没坏,精明如她,怎会看不出陈医生的异常。乾缤兰极力收住心神,一把揪住陈医生的衣领,狠声问道:“你给我听好,我之所以到现在才打开骨灰盒,是因为当年不是我亲自收的骨灰盒,我昏迷三天之后醒来就被告知孩子已经火化,骨灰盒放进了公墓里,我太相信你们了,如果不是我打算另外换个地方安置骨灰盒,我也不会发现原来那里面是石粉!你告诉我,当年是谁负责处理那个夭折的孩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如果不说,信不信我立刻将那间医院的丑行公诸于世,我看你这个人人敬仰的神医妙手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这嘶哑的声音饱含着惊天动地的愤怒,别看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和怨怒却能让人不寒而栗。
陈医生本就心虚,现在被乾缤兰这么一吼,加上强硬的威胁,她也怕了,半辈子攒下来的声誉就那么毁于一旦吗,她是不可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的。一个人只要被逮住了软肋就好比掐住了你的喉咙,控制着你的呼吸,如果不交代,只会让事情演变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陶勋大气都不敢出,直勾勾望着两位情绪激动的大婶,他预感到有极为严重的事情即将要揭晓了,比他想象的还要惊悚几分……想不到自己无意中就要获悉一桩陈年的秘辛,这感觉……很刺激,但绝对不好受。
陈医生面色惨白,她被乾缤兰的气势摄住了,同时也真的害怕乾缤兰会把事情宣扬出去,她先前的气焰弱了下去,嘴唇哆嗦着说:“不是我,当年……我……只是那家私人医院的助产医生,我只知道,医院是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处理死婴的。还有……你的孩子,其实……其实可能……可能没,没死……”
轰地一声,乾缤兰脑子里炸开了花,揪着陈医生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极度的震惊变成狂喜,承受不住这巨大冲击,乾缤兰身子晃了晃,眼冒金星……
“伯母!”陶勋急忙上前去扶着,他也知道乾缤兰有高血压,不由得十分紧张:“伯母您别太激动,您血压高啊,来……坐下坐下……慢慢说。”
乾缤兰喘着粗气,手指着陈医生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