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萱萱瞪了刁爱国一眼,不高兴地说道:“你也不告诉我苏姐姐没来,要是知道她没来的话,我就不过来了。”
刁爱国急忙陪着笑脸说道:“我的错,我的错,你甭生气。”
赵萱萱叹了一口气,又扭头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刁爱党,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兴致勃勃地问道:“爱党大哥,你今年都二十六岁了,你有没有交女朋友?”
另一头的方正业目光落在了赵萱萱搭在刁爱党胳膊的手上面——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赵萱萱是刁爱国的女朋友,她现在这种行为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刁爱党的感觉很敏锐,发现方正业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他的胳膊,他微微挑眉,就着去拿苹果的动作,顺势将胳膊从赵萱萱的手中抽了出来。
“没有,不过部队上最近组织了联谊,估计会遇到合适的,我年纪也到了,是该考虑结婚成家的事情了。”
说着,他将苹果递给了赵萱萱,然后看着方正业笑道:“毕竟比我小了三岁的战友都结婚了,我总不能比他慢太多。”
赵萱萱接了苹果后,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然后极为自然地将苹果递给了刁爱党,娇声娇气地说道:“爱党大哥,你帮我削一下苹果皮,我不喜欢吃皮。”
刁爱党没有接,他站起身来,交代了刁爱国照顾着点儿赵萱萱,他则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萱萱,我大哥就是个粗人,哪里会削苹果?我来帮你削。”
刁爱国乐颠颠地起身坐在了赵萱萱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苹果,然后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来开始认真削起了皮来。
方正业注意到,赵萱萱在刁爱国靠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接着她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体,拉开了与刁爱国之间的距离。
她的这番动作做得很隐秘,如果不是方正业一直在注意着她的话,估计是发现不了她的动作。
赵萱萱和刁爱国两个人难道不是男女朋友么?怎么赵萱萱对待刁爱党的态度都比对待刁爱国的要亲昵许多?
心中存了疑惑之后,方正业便着重观察了起来,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赵萱萱对待刁爱国确实要疏离一些。
刚刚她可以很随意地将手搭在刁爱党的胳膊上面,跟他说话的时候,语调都要轻上几分,但是和刁爱国相处的时候,她总是刻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力让自己不要触碰到刁爱国,而在刁爱国要拿手帮她擦去嘴角沾上的苹果碎时,她下意识地便避了过去。
这并不是男女朋友之间该有的样子,就算是恪守规矩,以免别人闲言碎语,也不该如此疏离。
不过刁爱国显然很喜欢赵萱萱,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疏离和冷淡,想尽点子地在跟对方搭话。
“爱国,你过来一下。”
方正业突然起身,朝着刁爱国喊了一句,刁爱国立马走了过来,询问方正业有什么事情。
“我想方便……”
刁爱国立马指了卫生间的方向给方正业。
“就在那边儿,要不我带着你过去吧。”
就在此时,刁爱党从厨房里面出来了,他看到赵萱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便干脆让刁爱国去陪着赵萱萱。
“你去陪萱萱吧,我带正业去,正好我们两个许久不见,也能好好聊一聊。”
刁爱党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乐颠颠地回到赵萱萱的身边。
“你们刚刚说什么了?怎么爱党大哥和正业两个人离开了?”
刁爱国也没瞒着赵萱萱,笑着说道:“你也知道的,我大哥和正业两个人是老战友,他们应该是有话要说吧,咱们别管他们,萱萱,要不中午你留在这儿吃饭吧?你要吃红烧排骨吗?我叫张妈给你做?”
赵萱萱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宴请客人,我一个外人哪里好待在这里?等下我就回去了。”
刁爱国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什么呢?你哪里是什么外人?我们……”
没等刁爱国说完,赵萱萱突然站起身来:“哎呀,坏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刁爱国,满脸愧疚地说道:“爱国,真对不起,我忘记今天和琴琴约好去图书馆的,要是去迟了可就麻烦了。”
说着,赵萱萱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语气也多了几分焦躁:“从这里到市图书馆挺远的,骑自行车过去也得半个多小时,我好不容易才跟琴琴见一面,要是我迟到了,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方琴琴是赵萱萱的好朋友,她在市医院做医生,平日里工作很忙,两人很少能见面,这好不容易约了一次,她可不想迟到。
“那可怎么办才好?司机今天跟我爸出去了……你家司机呢?”
赵萱萱说道:“我家司机也跟我爸出去了,唉,这怎么办才好?你又不会开车……”
刁爱国确实不会开车,要是他会的话,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而已,眼见着赵萱萱急得双眼发红,刁爱国想了想,突然说道:“正业是开车过来的,这样好了,要不然我请他开车送你过去?”
赵萱萱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能行?人家是客人,我们哪里好让他来送我?”
这确实不太合适,刁爱国拧眉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正业不行的话,那就让我哥去送你,他不好送你,借车用一下应该可以的。”
赵萱萱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只能麻烦爱党大哥了,你要不去跟爱党大哥说一说?我不好意思跟他说这个。”
这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刁爱国说道:“你放心吧,我哥那人的性格你也知道的,我去跟他说一下,他应该能去送你的。”
说着,刁爱国让赵萱萱在这里等一等,而他则起身去找刁爱党了,赵萱萱看着刁爱国离去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唇角,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爱党,我们是一起上过战场的老战友,有过命的交情,若是旁人我不会说这些话的,但是我不能瞒你。”
方正业说是上卫生间,实际上不过是找个借口和刁爱党单独说话罢了,他倒是没说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只是把当时在电影院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群人应该不是随机伤人,而是有预谋的,他们盯上的人就是爱国,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他坐在什么位置,应该很难被人知晓,先前我问过爱国,他也说了,电影票是他自己买的,并没有经其他人之手。”
当初在电影院的时候,位置都是固定的,如果动手的人选择和别人换位置,那就显得太过刻意了一些,还很容易被人发觉不对,周塘山当时就坐在方正业的旁边,他是认准了目标过来的,那想必他一定知道前面坐着的人是谁。
刁爱党也不是个蠢人,方正业虽然没有提及他的怀疑对象,但是当他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刁爱党显然也猜到了方正业要对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