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安全带解开,就听到手机响,赶紧接起来,是科室护士打来的,问她某个患者的肝功能明天还要不要抽。
“抽吧,她剖之前转氨酶有点高,明天给她复查一个。”
挂了电话,她又看见微信图标的右上角多了个数字,杨沐桐是那种很不愿意看到手机图标右上角有红圈圈的人,就算不看也要点掉。
于是她又点开了微信,发现竟然还是联系人那里有个1。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肯定还是刚才那人,这是要用验证信息聊天还是咋的?!
满头黑线地点进去,一看,关键词:年三十,偷偷亲嘴儿……好家伙,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和陈叶!
这么说来,这个接连三次发送申请信息骚扰她的人,是陈叶咯?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直接说他是谁不行,非得搞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咋,嘲笑她没文化?
杨沐桐心里有问号一排排闪过去,越想越无语,越无语就越恼火。
她忍着气回了一句:“你是陈叶?”
那边这次回复得很快,“是我,通过一下好友。”
杨沐桐挺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刚添加上,他就发过来一个表情包:“[吃了吗.jpg]”
杨沐桐忽略过去,直接问他:“你给我发那些看不懂的话,是哪里抄来的?”
“你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陈叶尽管早就知道她已经将以前他写给她的信忘光了,可是看到她这样直白的反问,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梗。
陈叶:【你怎么能这样,那个时候你明明夸过我写得好!】
杨沐桐:【???】
那个时候是哪个时候?这都是陈叶写过给她的?
她愣了片刻,脑子突然像是生锈了一样,关于他们在一起的一年半载,记忆好像都已经有些模糊了,除了母亲说过的那些话。
她使劲想了想,隐约记起来,好像那个时候他的确隔三差五会给他写信,他们管这个叫情书。
陈叶的作文写得很好,经常能拿到五十八分甚至满分,比她写得要死要活最多五十分的作文要好的多得多,这是他特别得意的一点。
可是那些信……
杨沐桐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扔的,她很多东西都没有扔,连初中课本都还保留着。
那到底放去哪儿了呢?她又想了一会儿,想起上次从家里拿回来的那个纸箱,还放在玄关柜上没去管,会不会在那里面?
她一面疑惑,一面问陈叶:“你加我好友到底有什么事?”
陈叶:【没什么事,就是加个好友。】
就像以前加q/q那样,只不过到他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已经分了,之后也没联系,也就没有加过她微信。
而且后来他还发现,连q/q好友她都删了。
杨沐桐回了个哦,就没消息了。
陈叶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再有下一句话发过来,就想跟她没话找点话来说说。
好不容易想出来一句问她最近有没有回凤凰巷的,打完字点击发送,就看见信息旁边红色的惊叹号差点闪瞎眼。
“对方已经开启好友验证……”
陈叶:“???”妈的!!!
杨沐桐删掉他,其实也不是没有经过挣扎的,她从来没有删除或者拉黑过谁,连做微商的,也只是屏蔽对方好友圈而已。
但她又觉得他们之间没必要加什么微信,她甚至不用问陈叶是怎么找到她的微信的,因为是电话号码注册,而电话号码,在院内联络簿里就有,而且还及时更新。
有事电话联络就好,没见过请会诊发微信请的。她点点头,很赞同自己的想法。
然后推门下车,上了楼,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抱起玄关柜上的纸箱。
“桐桐,见字如面……”
“i’mnotvery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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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年幼的我们,也曾经拉着手,从街口跑向凤凰巷的那头。”
“诗人给恋人写诗,说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可是在我的心里,你比月光和初雪还要美好……”
“桐桐,聂鲁达说,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
杨沐桐坐在沙发上,一边腿搁在沙发上,将纸箱里的信一封封地拿出来,一页页看过去,全都是陈叶曾经写给她的。
字迹跳脱飞扬,仿佛少年不羁的灵魂,在岁月里不安地跳动着。
记忆的阀门突然就被打开,那些斑斑锈迹忽然间像被一双手轻轻擦拭干净,露出原本的样貌。
她想起来了,陈叶真的给她写过这些话,那时候很流行传信的,他经常在课间时从高三楼溜过来,然后在窗边冲她招招手,周围的同学就起哄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出去,脸上通红一片。
但是那个时候心里也是止不住小甜蜜的,那一点涟漪荡漾开,变成被别人羡慕和注视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