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绪言放下电话,抬起被好好包扎的右手,不禁沉吟。她那么熟练是因为经常受伤吗?
“先下去吃点饭吧。”
“好。”
团团乖巧的在自己位置上坐着,见两人都落座了才问:“爸爸,你的手怎么样了?痛不痛?”
南绪言心里一暖,温声宽慰他:“爸爸没事,就破了点皮。”
团团点头,乖巧地端起自己的小碗吃饭。南绪言左手拿起筷子总是夹不到菜,穆于清多看了他几眼,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夹菜。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穆于清夹起一块肉放到他碗里,南绪言心里一喜,鱼儿上钩了。他勾了勾唇向穆于清道谢,却又故意笨拙的夹不起碗里的肉。穆于清真想拍自己脑袋一巴掌,他都夹不起盘子里的菜难道就能夹起饭碗里的菜?
穆于清咬咬牙,一副就义的模样,“我喂你吧。”
团团眨巴眨巴眼睛,不是说只破了点皮?收到南绪言轻飘飘的眼神,赶紧低下头乖乖吃饭。不一会儿就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穆于清懊恼不已,怎么就一时心软说要喂他呢?真应了那句话,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她硬着头皮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南绪言目光灼灼地盯着给他喂饭的小女人,明明就很紧张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她有趣极了。他突然咬住勺子,穆于清不禁恼怒,“南绪言,张嘴!”南绪言挑了挑眉并未松嘴,穆于清噌地站起来,“看来你是吃饱了,我就不自作多情喂你了。”说着踱步就向外走去。南绪言用受伤的右手拿下勺子低低的笑,舀了一口饭送进嘴里优雅咀嚼。他根本就没到拿不起筷子的地步。
穆于清陪着团团写了一篇小字,又跟着他玩了一会儿才给他洗澡。一大一小在浴室里闹腾,两人身上都是泡泡,团团乐得大笑。“好了,好好洗香香,该睡觉咯。”
“妈咪,你是不是也要给爸爸洗香香?”团团坐在浴缸里天真的问她。
“爸爸是大人了,不需要妈咪帮他洗香香了,以后团团长大了也是要自己洗香香的哦。”
“可是爸爸受伤了呀,老师说流血了是不可以碰水的哦。”
……
把团团哄睡了,穆于清才推开主卧的门,南绪言显然还没沐浴。
“要沐浴了吗?”
“我受伤了。”南绪言逼近她,嗅着她的发香。
穆于清不动声色退开两步,突然脑瓜一亮,“你等等。”一溜烟向楼下跑去。
南绪言看见她从楼下拿来的东西啼笑皆非,她灵光一闪就是去拿一卷保鲜膜?穆于清用保鲜膜里三层外三层裹住他的右手,递给他睡袍就推他进了浴室。南绪言抬了抬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他简直哭笑不得,真是失策,忘了家里还有保鲜膜这种东西。
穆于清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深思,南绪言平日里是个谨慎的人,今天怎么会撞上那辆小车。从小车的损毁程度来看,他开车的速度相当快,而据她所知,南绪言平日里开车都很平稳绝不会太快,她当时走神骑到了十字路口中间,而小车刚好从她右面行驶过来,南绪言的车从她后方过来,从冲撞过来的速度和时间看,他应该离她至少有三百米远。那么他冲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救她?怎么可能?!
穆于清陷入了回忆。
“于清,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对不起,我…”穆于清很为难,她已经不知道拒绝他几次了,并不是因为真的不喜欢他,而是她真的喜欢他。她喜欢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顾念北,她喜欢在球场驰骋挥洒汗水的顾念北,她就是喜欢顾念北,可是她不能啊。从她离开福利院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她的未来是那一家人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那家的童养媳,所以她不能也不敢接受他。
“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下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