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师父身後,一直到师父转过身,面如死灰的看着我,虚弱的点点头道:「真的是他。」
我的心凉了一半,看着乱七八糟的室内,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好问师父:「怎麽办?就这样一直不开门反而奇怪……」
「就装作不在家吧!」师父仍不愿意开门。
自从我们发现老法医有问题後,师父当机立断,即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说:「老法医才和隆多斗完法,身子一定还很虚,暂时想不到我们这儿来,我看我们就趁现在搬家,有多远走多远。」
我不是很赞成,反对道:「就算他修的是阴法,也不代表他就要害我们啊!我们和他又无怨无仇。」
「你这是在说小孩子话了。」师父难得严肃的斥责我说:「要修成阴法,必得伤及无辜,杀人砍人甚或伤天害理根本不需要什麽原因,你看被隆多捉去练五鬼祭养术里的那些人,有谁得罪过隆多嚒?」
我默不作声,师父的话的确不无道理。
「再看看我们练降头伤害的那些虫子,牠们也都是生命啊!又有哪一只虫子曾经得罪过我们?」
我忽然想起我练羊皮母蛊时害死的那头小羊,禁不住结巴道:「这……这……」师父句句实情,但我仍心不甘情不愿,我真的很难相信老法医会和凶神恶刹沾上边。
我默默地和师父一起打包,最近实在惹出太多的事,偏偏没一件是我们惹的起的。我开始怀念起从前只有降头的日子,不管能不能应付,至少我们熟悉,有安全感,不会像六阴六道金蟾大法般地摇不可及,即使博学多闻如师父也皱眉道:「我曾看过一本书上有记载,修练六阴六道金蟾大法的人必须先锻链出无比的耐力,他们就像苦行僧或起坫一样,得忍受身体极度的痛苦。」也就是不再把自己当人看,或当一般的肉身使用,整个修练的过程都得无所不用其极,用尽各种方式来折磨自己的意思。
「所以老法医用的死亡咒针其实是拿来插在自己身上的。」师父叹道。
我一怔,说:「自己身上?」
「对,总共有六根死亡咒针,斗法时先以三根红针分别插入头顶、人中和肚脐,另外三根黑针则需深深刺入喉咙和两只中指指尖,整根没入後即可开始念咒施法。」
我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我们降头用的东西或死亡法式也很恶心,但至少我们都是用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