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不过它,只得收了个徒儿。”他解释,“这孩子傻得很,什么有趣的消息都要凑去听,结果差点被人抓去煲汤。听闻它说,你这不周山千百年来只有两人离开,其中一个是琴师师旷,呵,那我算不算是第三个?”他问。
“不是。”钟鼓盯着那小小的水虺良久,尾巴拍了天柱一下,回答。本就是第一个,谈何第三个?
“很快它要化形了,我或许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玄禄解释说,“下界如今有趣得很,我下次来同你说。”
“……好。”钟鼓答,不自觉得开始了期待。
那一等,便又是百余年,这次归来,玄禄弹奏的乐曲带了些冷清,让他无故联想到高天孤月。
“人界变化真快,朝代更迭,倒是使我不得不变回原形以示吉兆。”他解释。
“伏羲居然敢来命令你?”钟鼓睁开眼,望向九天,语带杀意。
“并非,旧人所托罢了。”玄禄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同那徒儿踏遍下界山河,见识了海市的繁华,大漠的荒凉,太华山的雪,以及百草谷的葳蕤。见证了流月城的陨落,上古遗族最后的陌路,也品尝到了糕点甜甜的滋味。甚至...还和长安一只黄狸打了一架。
“你的乐声怎么又变了?这是...欢悦?”钟鼓终于化作人形,金瞳少年歪着头,有些不解。
“啊,那长安城黄狸的尾巴摸起来很柔顺很舒服。”玄禄答非所问。名字也很有趣,叫肉包,它那主人尽会给宠物瞎取名字,不过手艺不错糕点做得很好吃。只不过,那猫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莫非因为那是一只母黄狸?而他咬了人家尾巴,所以猫认定自己需要负责?可他是鹿,又能怎么负责?
玄禄不解,这个困惑萦绕了他百余年,直到茶小乖蜕角成了个女孩子,直到他某一日在江都城见到那身着杏黄长衣的如玉青年的时候,方才恍然大悟。
哎呀,黄狸成精了!啊不对,是渡魂了。
“我见这公子很是面熟,不知可否指教姓名?”那青年对他一拱手,笑容温润,可谓君子如玉,但玄禄看到的,却是那人如玉微笑背后的千年万载飘零后的濒临疯狂,相比于他,钟鼓反倒算是坦诚任性得可爱了。
胸口龙鳞亮起,有威压隐隐而出,青年笑容失色,不得不放弃了先前的打算。
也罢,世间旧识还有很多,他不必执着与这一个。青年走向那边侠义榜前的玄衣少年,眉眼间是势在必得。
“百里少侠,在下于江都有一故人,少侠可愿陪同我同往拜会?”
“自然愿往,欧阳先生。”
“凤来,太子长琴。”钟鼓虚影不知何时显现在玄禄边上,对着那两人冷哼,“真是宿世孽缘。”
“?”玄禄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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