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冰冷的无脊椎动物般盘蜷在身体的黑色缝线冲击向严屹立的眼球。
强烈的视觉冲击将严屹立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慌乱的比划着,声音都带着抖,“……这、这是詹简言伤的?!”
程研肖把衣服拉下,拼命控制着杂乱无章呼吸,咬着牙道,“请、你、出去、。”
“研肖。”严屹看着脸色惨白、神色冰冷的程研肖,整个人如幼时摔碎了母亲心爱的花瓶般手足无措,他慌乱道,“我、我不知道他,我……”
“出!去!”程研肖怒目看他。“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逼我说出让我们都后悔的话,你今天的胡话我全当没听见。”
程研肖咬着牙背过身去,指尖紧紧捂在心口。
严屹立脸色几变,但见他微颤的背影实在单薄得有些吓人,最后唯有妥协道,“我去叫刚才的人进来。”
蒋小军出了房门后并没有走远,一直躲在逃身通道里抽着烟,双眼紧紧锁着程研肖的房间。眼见门把手一动,急急把烟头掐了,装作才从楼下回来般迎了上去。
“这么巧啊,你出来……”他看到严屹立略带急切的脸,突然停下嘴里的话,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视线猛得移到房间内,推开他就急急冲进房间。
程研肖半倒在沙发上,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脸似戴了层青白灰败的面具。
蒋小军从口袋里拿出药急急塞进程研肖嘴里。利落的将人从沙发上扶起,另一手拿着电话快速拨出,“达叔,快回来!”
严屹立站在门口看着蒋小军将扶进房间,紧接着就见俩位年约五十左右的男人急急进入房间。
严屹立忍不住升起想抽烟的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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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研肖迷迷登登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达叔林叔都呆在房间内随时待命,蒋小军正拿着手机对准着程研肖的脸,程研肖听到霍琅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研肖。”
程研肖虚软无力的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浅笑。
蒋小军自发将手机放到程研肖手里,带着林叔达叔走到外面的客厅间。
“霍琅。”程研肖声音虚弱道,“小军什么时候给你发的视频啊?”
“北京时间十九点三十五分。”霍琅像是宽敞的书房内,他背对着通透的落地窗。室外的似乎是阴天,并不晴朗的天气将霍琅微垂着脸打出一层阴影,使他看起来显得冷硬如雕像。
“你,在生气吗?”程研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小声道,“我其实没什么事。”
“研肖。”霍琅声音温柔,“我让小军订了机票,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直接坐飞机来英国好吗?我知道你的身体状态不适合长距离的飞行,但我……迫不及待想送你一件东西。”
程研肖眉眼弯弯笑着,眉宇间染着病态的疲惫,“你想送我什么呀?不能等你回来吗?”
“可是……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