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石星仁并不是一个情绪型的人,一个情绪型的人是不可能干好刑侦大队长的。但一百多号人的队伍,光靠思想工作,光靠说服教育,要把这支队伍带好,有时是勉为其难的。虽然警察队伍是准军事化的队伍,但这支队伍并不单纯,成分复杂,有的人与上层的领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事干不好,小事不愿干,但又要把位置占着,作为大队长的他又没有办法使这些人挪动地方。这逼得他有时不得不发雷霆之怒,以震慑一方了,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习惯性了,以致在他主持的每次会上都会让个别人感到难堪。而这也使得一些人在心中根植了对他的仇恨。
以为要挨一顿劈头训斥的,却突然就散了会,大家一颗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江平挂在脸上的是一副微笑,但从脸上肌肉时不时的抽动来看他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了。石星仁在会上虽然没有发脾气,但临阵换将没有与他商量,说明石星仁对这个案件的前期侦破工作已经极为不满了。樊斌虽然被从专案中撤了下来,心里也不舒服,但看到江平在笑,他也就跟着笑。樊斌从一参加工作就在江平的手下,江平在当派出所副所长时樊斌是那个派出所的民警,江平调到大案队当中队长后就把樊斌要了过来,当副大队长后就推荐樊斌当上了中队长。多年来形成的一种默契就是江平笑樊斌就笑,江平生气樊斌脸上就阴云密布。
第1卷 第15章:上卷第三章(1)
这一阵每天出勘的现场只有几起入室盗窃案,而且案件都不大,技术科也就少了几分紧张忙碌的气氛。这天下午快下班时,突然接到大队值班室的通知,说在城区的凤凰路口一栋住宅楼内有一女性死亡,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到达现场并采取了保护措施,要求技术科立即派人出勘,这下又把大家的神经绷紧了。滕哲带着张行、鄢仁等人火急火燎地就赶到了那里。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住房,在住宅楼的三楼。派出所的两名民警已经在客厅内候着了。
滕哲进门后就问两民警:“怎么回事?”
报案人是一个浙江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来本地做生意已经几年了,他租住的这套住房的客厅也是他公司的办公室。他插话说:“我老婆昨天中午与我吵了一架,她说她不想活了,赌气进到卧室把门反锁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从她进入卧室后到现在里面都没有任何响声,可能她已经在里面服毒自杀了!”
“这么看来,你是巴不得她自杀死了才好哩!对吧?”滕哲冷眼瞅着他。
“你这是什么话?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浙江人有些恼怒地说到。
滕哲沉下了脸:“说错了?明知道她要自杀你不采取任何措施来制止,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告诉你,这也是故意杀人!”
这浙江人一听,脸唰地一下惨白了,嘴里嘟囔着:“你别吓唬我。”
滕哲没再理他。转过来向民警问到:“你们看了吗?”
派出所的民警说他们在门边站在椅子上从门上的附窗往里看,床上躺着一个人,没有任何动静,估计已经死了。
滕哲问:“没有进去看?”
民警说:“不敢呀!破坏了现场的话我们可承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