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检察院的法医倪永泰正在那里与俞建舟寒喧着。
“俞教授,你看这死因象什么呀?”倪永泰试探到。
俞建舟说:“就光这样看看我可看不出什么来,你看呢?”
“哈哈,我也不好说什么,上次这里死的那个人犯我检验后鉴定为‘饥饿、寒冷、恐怖导致死亡’,他们还一直在对我不满哩,我可不好说什么啊!”倪永泰无可奈何地说到。
“不好说也得说啊,到时候还不是得由你下结论呀。”俞建舟说。他很清楚倪永泰的业务能力。倪永泰虽然是个老法医了,但他从来没有经过系统的法医学培训学习,经常把一些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前苏联法医界的一些过时的理论搬出来与别人辩论,而且性子很倔犟,认着死理就不回头,下起鉴定结论来胆子也是很大的。本来检察机关的法医接触尸体都很少,但他就是那每年几次的尸体检验也基本上不经过法医病理切片检验甚至连解剖都不作就下结论了,刚才他说的看守所前不久死的那个人犯也肯定没有经过病理检验。不过倪永泰的这个法医由于他处在一个特殊的岗位上,有些案件也只有他说了才作数,别的法医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理你。
俞建舟看到杨曦站在旁边,才想起还没有向倪永泰介绍过,于是就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杨曦刚才随着滕哲进到现场简单看了一下尸体后就一直站在俞建舟的旁边听俞建舟与倪永泰在闲聊,她初次进入这种场所,本来感到很新奇的,但也知道这看守所是个很特别的地方,不敢随意乱走,怕惹出麻烦。
石星仁一直在现场外面站着,他想听一下技术人员勘查现场后的初步意见。盖世才站在石星仁旁边陪着,他心里也不踏实。
这时外面看守所的会议室里传过来了争吵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有一个民警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石星仁叫住了他,问:“那边是怎么回事?”
民警说:“刑侦队的侦查员取完高所长的材料后要他摁手印,高所长不干,他说他不是犯人,在那里骂起来了。”
石星仁一听,不禁恼火起来,就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盖世才紧跟在石星仁后面。
石星仁一进会议室,就高声问到:“怎么回事?”
会议室里,刑侦大队的李吉与另一个侦查员坐在一边,对面的高仓能看到石星仁进来,还在对着李吉两人吼到:“你们凭什么要我捺手印,我又不是犯人!”
石星仁阴沉着脸,怒视着高仓能,问到:“你是不是警察?你知不知道办案程序?”然后又对李吉说:“他不摁手印也可以,把他的警服剥了,传到刑侦大队去问!”说完石星仁转身就走了出来。
盖世才赶紧给高仓能递了个眼色,然后跟着石星仁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