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两个字是回复狄荣山,宋怀尘偏过视线,接着这两个字,对着道一顺畅的说了下去:“我可不觉得有趣。既然是好人,你为什么要抓他?”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把当初的我,换成陆亭云,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道一抬起了头,恨恨的望向宋怀尘,“陆亭云是无辜的,他是会被搜魂,还是将计就计的和对方结成道侣?”
宋怀尘问:“你希望如何?”
“我?”道一笑了,“我希望是后者。”
“因为这样,就能证明我做的没有错。”
“为什么是城主府?”狄荣山一连抛出两个问题,“为什么迟谷也在那里?”
道一这回答得不是那么干脆了,他开始犹豫,垂着眼睛,无意识的抿嘴——他在思考如何回答。
狄荣山不会允许他思考,但硬逼不符合他当下的身份——作为酒楼东家这一旁听者,他已经说得太多了——狄荣山将手背在身后,冲主座上的文书做了个手势。
不知不觉已沦为背景的文书准备开口,却又被宋怀尘抢白。
“在这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宋怀尘问道一,“陆亭云的剑呢?”
道一抬头:“剑?”他看着宋怀尘的眼神有讽刺的意味。
宋怀尘看他神色,直接笑了:“怎么,你觉得我问你讨要陆亭云的剑,是为了方便他在这里,一剑杀了你?”
陆亭云义正言辞:“扰乱公堂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迟谷低声道:“那出了公堂呢?”
陆亭云诧异的看过去,意外于迟谷会说这种话:“我相信平阳城会给所有人一个公道,不会做这种傻事。”
迟谷垂头不出声了。
宋怀尘又一次问道:“剑呢?”
“在我须弥袋里。”
宋怀尘起身,解下他腰间的须弥袋,然后放松捆着道一的灵力绳索,让他的双手可以活动。
道一打开须弥袋,老老实实取出陆亭云的剑,递给宋怀尘,后者抬手将剑还给陆亭云。
“多谢。”陆亭云诚心诚意的道谢。
宋怀尘这才帮道一将须弥袋系回去,又捆上他的双手,然后自己坐回去。
文书将话题引回来:“你为什么将陆亭云带到平阳地牢?”
道一想好回答了:“因为那里不容易被发现。”
文书继续问:“为什么迟谷在那里?”
“因为我不希望他被发现。”
“为什么要把迟谷藏起来?”
“我一早就把他藏起来了啊。”道一这回的回答不再是简单的句子了,“迟谷师兄与我亲厚,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索性把他迷晕。平阳地牢戒备森严,反过来说却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把他放在那里,我能放心。”
狄荣山借文书之口,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与道一的陈述不符的地方:“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醒着,没有被下过迷药的哼痕迹,而且已经走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