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这是很难得的。
不是平常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礼貌微笑,而真的是从心里内部发出。
沉浸在爱意中的头脑模糊了此时危险的处境。
他贪婪的看着那个笑容,牢牢的记在心间,宛如印刻。
伴随着被烈火灼烧着的房屋的声音。
他伸出手,几乎是急促的去抓,去追寻,房间门在眼前却被关上,女人的身影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
她消失了。
……
被灼烧的东西们发出的声音也更大了,这让谢纯风感到窒息,他剧烈的咳嗽,被湿润的毛巾上的水,滴答滴答的响着。
窒息感越发强烈。
我要死去了吗?
谢纯风这样问自己。
这似乎已经是不容怀疑的事实。
他渐渐的倒了下去,手脚无力的蜷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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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眼睁睁的看着一件重物从高处落下,谢纯风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可眼前突然又有一声巨大的声响。
一个身影推开了他。
这力道来自他的兄长。
在一开始就已经消失,没注意,没留心过的兄长。
他在爱人和兄弟间选择了爱人,因而久久未见;又在自己和兄弟间选择了兄弟,因而身负重伤。
事情也不过如此简单。
谢纯风在看到他还在房间里时就明白了一切。
而现在,这个衣着整洁,连素日穿的西装都不会有一点折痕的男人也变得万分狼狈,身上的衣物着起了火,强忍着疼痛从身上丢掉后,被火灼伤的房间却没有可供翻滚的地方。
这完全是一片火海了。
谢纯风摸了摸被重物穿过,几乎没有感觉的小腿,苦中作乐的想。
“快来,快到这里。”
“门窗……门窗都被反锁了!”
……
“直接砸!”
“……砸吗?”
“砸!”
……
透明的玻璃被硬物狠狠的砸碎,谢家所有建筑安装的玻璃都是单向可视,谢纯风从室内看见了他们急切的目光,听到了这些杂乱的声音。
他们所说的话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值得意外。
谢纯风曾经想过,我爱的那个人啊。
她是如此的美丽,任性,柔弱,仿佛风中的花朵,经不起一点的摧残。
她又是如此的固执,冷酷,坚定,仿佛在那柔弱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比钻石还要坚硬的心。
他就是从这一刻起才真正有些理解她的,而不是浮于表面的、看似思之如狂却把她看作一个端庄华美的神像,一个众人口中精美的人儿,一意由自己发泄的情感。
而这,明悟过来是很久之后了。
这也是,因为过度失血而晕过去的身体,所最后能想到的。
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小时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