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人能回答她,屋子里静悄悄的。
只点了两盏灯,而且都搁得离床很远,并不会让刚刚苏醒过来的人感到刺眼,江燕如顺着那些光又朝外望了过去,能看见窗外的夜幕与星空。
天黑了,都已经这么晚了。
谢思韵的生辰宴到后半头,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仿佛就戛然而止在那一杯冰饮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燕如揉了揉自己发紧的鬓角,她还有一种醺醺然的晕眩。
就好像做了一场让她身心疲惫的大梦。
忽然门口处传来了声响,萧恕一只手托着一个深色的托盘走了进来。
江燕如忽然眼睛就发酸,不由落下泪。
连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像看见萧恕就生出了无限的渴.望。
“哥哥……”
萧恕几步走到了床边,把托盘放到一侧,手摸到她的脸侧,轻蹙着眉就道:“还想要?”
江燕如:“?”
第79章密信
他咳出一口血。
一个月后,江燕如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异样。
萧恕担心的事并发生到她头上。
也许就像江燕如解释的。
她喝得不多,才没有像其他中毒之人,包括萧恕一样,逐渐失去本心,被折磨发疯。
不过因为两人厮缠的时间多了,萧恕其实也不能很好地区分,江燕如现在过于依恋他,究竟是因为药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又或者皆有。
只是唯一意外的是,每夜耳鬓厮磨后,他不能入睡的老毛病倒是好得七七八八。
倒也不是他能全然抛下了所有忧思和郁结。
只好像那些无地着放的忧,那些无处宣泄的恨都找了归属的巢窝。
有时候他甚至无意识会贴在她的耳边低喃出‘救救我’的话语。
江燕如心就软了,便会更加包容地接纳他。
把他当作一个需要安抚的人,主动亲吻他,拥抱他,依恋他。
高允给他的伤假很长,长到众人都在暗暗猜测,新帝是否有卸磨杀驴的想法。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功臣都难有几个能够全身而退,安享晚年。
而萧恕与他的那支宣云卫更是两面开刃的利刀,如若不能妥善地安置,势必会反过来划伤主人的手。
如今朝廷逐渐进入稳固,而高允更是大权在握,会慢慢忌惮曾经一手把他扶上高位的萧恕,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外头的闲话越传越多,并且还演变出各种离奇的说法。
有人传萧恕其实是某个罪臣之子,是为了报复大周而来,才会在金陵城里肆无忌惮地抄杀重臣。
还有人说韩皇后与皇帝不睦之事正是他一手策划,为得就是让大周的皇帝殚心竭虑,不能专注于国事。
不过这些传闻并未影响到萧恕,那些风声传进他耳中,也不过一笑了之,他并没有马上重返朝廷,打破谣言的意思。
盖因他这般不同以往的‘温和’处事态度,让人觉得萧恕忽然变了行事作风。
也许是世人常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萧恕收敛起恣意与执傲,不再踢路边的狗,抢小孩的糖葫芦,甚至有同僚上门探望也会耐着性子陪上两盏茶的时间。
可那又如何。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没有变,他只是更卑劣地伪装起自己。
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彻头彻尾的恶人,完完全全的坏种。
他只是更高明了。
他只是……贪恋着江燕如似烈阳的温暖和春雾般的湿.润。
她是在贫瘠土壤之上也盛放的花,让他唇齿生香,让他满心欢喜。
他想把这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得已,就要付出一点代价。
气温逐渐上升,渐渐有了初暑的热息,可空气中还残留着倒春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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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热交织的风也变得湿.润。
庭院里海.棠那红靡的花瓣打着转,从半开的窗扇里飘了进来,大部分都落在了浅色的氍毹上,少部分飞进了帷帐中。
萧恕把花瓣拾起来,放在了与之色泽一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