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兰歪着头想了想,便把我放了下来。
“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喜欢弄蛊呢?那么些个毒虫啥的,你看着不害怕啊?”我问道。
“我一出生就是师父带我,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师父说我是她这一派的传宗之人。”
我心里一动,苗蛊竟然是有派别的吗?我转而问道:“那你父母呢?”
“……师父说,我刚出生不久,他们就死了。”姬兰表情凄然。
“啊,对不起,提起你伤心事了。”姬兰也是个苦命的人,我不免有些感伤。
“没关系,习惯了,师父待我也很好的。”
“你们的派别是什么派啊?是属于苗蛊吗?”
“是苗蛊的分支,师父说我们这一派叫西蛊派。咦?你是不是在摸我们的底啊?”姬兰笑嘻嘻地问我。
“哪有啊?我看这里就你们师徒俩,我是好心陪你说说话,你要是不想说,我们继续走吧。”我被看出心思,有点脸红。
“你摸底也没用,你打不过我师父的。我师父20多岁就当上了苗寨的大蛊师,当年有好多别的寨子和派别的蛊师上门来挑战,都被我师父打败了。你知道大蛊师的地位吗,在苗寨里有些时候比族长的地位都要高。”
“有那么厉害吗?”我假装不服。
“当然厉害。师父跟我讲,我们这一族的蛊师,个个精通蛊术,最强大的时候,整个湘西,几乎都是我们的族人。但是后来因为战乱和匪患,逐渐迁移到了深远的大山的腹部,开始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我们苗疆的蛊师,并不是统一的派别,就好像旧时侯的武林,有很多门派,没事就斗斗法,一个族系代表着一个派别,而每个族系里都有一名驻寨的蛊师,为了笼络更多的苗民到自己的旗下,各个寨子都派出了各自族里最优秀的蛊师,去别的族里和那里的蛊师斗蛊,赢了,便并了对方的寨子,拥有对方的族民,输了就反之。这样的斗法,对族民的伤害,减到了最低的程度,也算是比较人道的一种战争了。可它对蛊师造成的伤害,就不仅仅是惨烈两个字可以讲述的了……”姬兰可能也是一直以来没人和她聊天,今天碰到我问起,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不过我从她嘴里确实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这么说,你师父能存活下来,说明她的蛊术一定很厉害了。”
“那是当然,不过后来我师父见死在她手下的蛊师太过痛苦,就毅然退出了寨子,带着我离开了大山,专心研究蛊术和降头术。”
“这么说,你师父心地不差啊,为什么会杀那些无辜的人呢?”
“你胡说,我师父什么时候杀无辜的人了?”姬兰霍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