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很久,最後挑了一瓶玻璃罐装的梅子酒,非常低的酒精含量,这样刚好。
坐在路旁的人行道上,老穆喝了几口,有点酸甜跟果汁没差多少,看了眼正在落下的橘黄色夕阳,又喝了几口,接著把瓶子里剩下的酒缓缓得洒在路边。
起身头也不回的走。
辅人大学的门口依然的车水马龙。
拘留所内。
床前的尸体被移走,与政府合作得殡葬业者,这次也算是大开眼界,一具自己扭断自己颈椎的尸体,恐怕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
不过墙上留下了七个血红色的大字。
有两个检察官对那扭曲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七个字拍著照。
这是内心里多不平、多怨恨的控诉。
对面那面墙的不起眼角落,躲著毫不起眼的另外七字,不知道是谁所写,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整整齐齐、一笔一画的刻落,代表一种支持、代表一种坚定。
『我知道,我不怪你。』
end
霸·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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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北部的九月,却下起雨。灰黑色的天、灰黑色的雨。
一所占地广阔的大学里,学生有人撑伞、有人用书遮著头,四处逃散。
被学生称为文图的图书馆,很多学生在这躲雨,拿了些杂志打发下雨无处可去的时间。
我抬起头,看著一群避雨的学生,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看著桌上被我点满标点符号的史记,一边抱怨著中文系的学生为何要看历史系的教科书。
周遭的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我强迫自己专注的拿起笔,要把今天的份点完。
『……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慷慨,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於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点下了这段最後一个句号,我呼出了一口气,这果然是一种需要一气呵成的工作。此时一台电动轮椅响著低沉的转动声。
电动轮椅上,一个母亲抱著一个女孩,这两个人的身上都让我看到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