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马上,马上敲。”
“叩叩。”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了。来人是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看人的眼神有点飘忽。
白海猜想,这是她的妈妈。他又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信封,鼓起勇气道:“那个……那个我找唐晓……”
他的话还没说完,妇人的脸就豁然变色,她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地看着白海,然后大吼一声:“她早就死了!”
接着,“哐”的一声,门在他眼前被掼上了。那声音大到白海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他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望向了沈五月。她歪头耸肩,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不要问我。
白海有点失望,却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第二天,他在门缝里发现了第二封信。
白海有点激动,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内容,就冲到了沈五月面前,问:“这个幸福里,你知道在哪里吗?”
沈五月本来有些不耐烦,但听到“幸福里”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骤然僵了一僵。
“你是知道的吧,唐晓好像搬到那边了,我们去那里看看。”
她叹了一口气,忽地抬头,静静地望向白海激动到有点泛红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那是墓地。”
拆开信,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了。
不像上次的长篇大论,这次的信上只有一行字——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手术,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猫(一)
昏暗的房间里,压抑的气氛就如滴入水中的墨汁,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惨白的天花板就好似阴沉的脸谱底色,晦暗无光。空气浑浊得如同沼泽里的水,让人像被闷在什么狭小的空间里一般,不知名的气压将那粘稠的气体硬挤进肺里,肺仿佛成了一个长满绿苔的容器。
真让人不舒服。在场的人恐怕无不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吧。
“这死者是自杀?”穿着警服的年轻人问旁边人。
那人是个中年人,看起来很稳重,他撇撇嘴,没说话,却弯下腰将脸突然凑近了尸体,眼睛睁得老大。相信如果现在尸体突然睁开眼睛,他会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吧。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不知道。”
年轻警察又问:“那……是不是安眠药?”
“可能是,我刚打电话问过医院,那边说他有失眠症,医生给他开了些安定,量合起来不少。”
年轻警察刚想作“恍然大悟”状,却又立刻换上了一脸迷惑,“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这条件瞧着还不错啊……”似乎要更确定自己的话,他逡巡了屋子一周,一边瞧还一边老气横秋地点头。